督捕廳。
此時這裡已經沒有多少捕快,剛剛出獄的慶豐坐在自己位置上,如同屁股下麵長滿了荊棘。
“咳,那個鐵....鐵總捕頭,我早就知道袁驊那小子有問題了,要不是我一直被........”
鐵棠轉頭,目光凝視,慶豐立馬就變成了啞巴,屁都不帶放一個。
袁驊變成了黑袍身影,同樣出乎段景瑞的意料。
“總捕頭,這裡麵也許有些誤會.....總之,還是找到袁捕頭再說吧。”
比岐也在勸說:“棠哥兒,馬匹袁雖然人不咋樣,但看起來不像會做這種事的人。”
鐵棠沒有說話,隻是招了招手,下首自有捕快站了出來。
最先是哪位青衣捕役,先將自己在吳家溝的事情說了一遍。
隨後是刑堂副堂主,緊接著是最後一位捕快。
“屬下是最後看到袁捕頭的,林堂主還未回來,便已看到他匆忙趕向城外的身影。”
在場眾多捕快已然明白了過來,紛紛靜默不語。
許久。
正中端坐的鐵棠開口了。
“發布通緝令,張貼告示,全城搜捕吳青、袁驊二人,暫定二人為馬場無頭案的疑犯,有舉報者重賞百兩。”
“是,總捕頭!”
督捕廳本就不多的人手,一下又走了大半,隻剩幾位文書與段景瑞、比岐、鐵棠,還有慶豐幾人。
掃了一眼慶豐,鐵棠淡淡說道:“慶縣捕,你要是覺得被關了幾天,周身不自在,就回家待著,本官批準了。”
慶豐一臉黑色:“是你先冤枉我的,難道不該說幾句?”
“佩刀丟失、腰牌被盜,身為公職人員,卻深夜帶刀尋歡.......”鐵棠還未說完,慶豐連連擺手打斷。
“行,行,行,說起來我也有些不對,回家就算了,左右也是無事,我也出去溜達幾圈。
不過先說好——
怡紅院這件事.....可彆告訴我家母老虎。”
“滾!”
“得嘞。”
待他走了以後,段景瑞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吳青、袁驊可能還拿走了慶縣捕的腰牌,是否裡麵還有什麼文章?”
“慶豐腰牌丟失,我已經如實上報清水郡那邊,想必.....不會引起其他問題。”鐵棠也不確定。
得知袁驊極有可能是真凶之後,比岐也是悶悶不樂。
此時他還是不敢相信,這個往日隻會溜須拍馬的呆子,竟然犯下了如此大案。
“棠哥兒,說起來......袁驊若是真凶,他是怎麼隱藏修為實力的,我們看不透也就算了,知縣老爺還能識不破?”
鐵棠微微一怔,察覺也有幾分道理。
“段捕頭,以縣令大人的修為,是否能堪破袁驊的偽裝?”
段景瑞直搖頭:“我也隻是洗髓境,不是知縣大人那等巫覡密境的高手,又豈能知曉他們的威能?
不過袁驊再是了得.....應當也瞞不過知縣大人!”
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道爽朗的聲音。
“那倒也不一定,鐵頭你難道忘了五鬼搬運術麼?”
鐵棠看到來人,連忙起身:“老王,你不是走了麼?”
“我掐指一算,算出今日你有一劫,就趕緊回來了。”
鐵棠知道他在胡說,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繼續詢問袁驊之事。
王安道找了個位置,老神在在坐下,笑著說道:“凶手既然能夠搞來這種符籙......
那再求一張躡影藏形的真符,恐怕也不是難事。
柳知縣實力再是高明,也不可能時刻關注你們這些捕快。
看者無心,藏者有意。
一增一減之下,想要看穿一個人的修為,又豈是如此簡單之事。”
“這麼說的話....倒也說得過去,看來那座山神廟,很是給了不少好東西啊。”想起山上那些白骨枯塚,鐵棠頭又大了幾分。
幾人又聊了幾句,鐵棠將蘇監察使的賀禮給了王安道。
他本想問問雙方是何關係,不過如今自己身下都是一團亂泥,也沒有多少功夫理會這些。
沒過多久。
門外傳來了沉穩有力的腳步聲。
一位腰懸長劍的素裝女子走到督捕廳前,簡單施了一禮。
“鐵總捕頭,知縣夫人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