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令牌來路,但鐵棠卻並沒有多開心,低聲喃喃道:“倘若那枚令牌的印記與這裡的不同,線索豈不是斷了?”
王安道聽到了這句話,不禁有些好奇:“哦?
你還有這種令牌?
哪來的?
這東西可有點古老,現在幾乎沒人用了,連會打造的估計都沒多少了。”
鐵棠眼神一亮,徐徐問道:“如果我還有一麵令牌,能不能找到鑄造者?或者找出令牌的用途?”
“有可能!”
“很難麼?”
“難也不難!”
“說人話。”
王安道攤開雙手,表示無奈:“倘若那枚令牌是類似這種試煉存在,那頂多找出曾經的用途。
想要找到鑄造者......不可能!”
“為何?”
“因為他們......多半早就死了,就跟這試煉的主人一樣。”
鐵棠驚疑:“你怎麼知道這次試煉的主人死了?”
“那些青靈地乳!”
“以那個洞穴的規模,想要積蓄那麼多的青靈地乳,至少需要一兩千年的時間。
而剛剛那些試煉主人留下的話語,也都顯得文縐縐的,明顯有彆於如今。
再有,你看看四周。”
鐵棠舉目四望。
隻見周圍人影已然全部消失,剩下幾盞油燈散發微光,半空中依舊亮著金光字體,前方有一道大門敞開。
除此之外。
大殿左右兩邊都是巨幅石壁,上麵所雕刻的都是一條條偉岸、雄壯的巨大蛟龍。
而這些雕像蛟龍....顏料脫落,蛟軀泛黃,斷爪缺牙少鱗的不再少數,幾乎沒有一條完整的蛟龍。
它們。
早已腐朽。
王安道走上去摸了一把,淡淡說道:“青靈地乳不過一兩千年時間。
可這些雕像爛成這樣,起碼已經過了數千年,甚至可能是上萬年。
如果試煉主人還活著......
它應當不會想看到如今這幅情景吧?”
鐵棠其實並不關心這次試煉,反倒推測出了一些新的東西。
“按你這麼說.....此地應當開啟不止一次,最起碼在一兩千前,曾經開啟過一次。”
“說這些乾嘛,與我等無關,還是去看看這次試煉吧。
這裡不是寫了,再曆三災九難,可以得到此地主人傳承.....”
鐵棠揮手打斷了王安道話語:“老王,我們走吧,這裡未必是善地。”
“何以見得?”
“此地主人留下的試煉,根本不顧我等死活,隻怕後麵的三災九難.....沒有那麼輕易就能度過。
退一步說。
這裡很可能是蛟族先賢所遺留,我們畢竟是人族,強行衝關,能不能獲得好處不說。
就算讓你得到了.....也未必有用。”
王安道看著大殿內留下的骨灰堆,默默點了點頭。
“隻怕那條小蛟龍要吃虧了,我還挺喜歡他的。”
鐵棠想起鎮關東,微微一笑:“它畢竟是蛟龍一族,哪怕得不到傳承,應當也不會死。
何況他還有一個厲害姐姐,加上自己又是巫覡,想來不會遭遇必死之局。”
二人從來路退出,鎖閉的大門竟然也沒有為難。
這一點其實也在鐵棠預料當中。
這裡畢竟是試煉之地,是挑選傳承者的地方,沒有必要徹底困死入局之人。
不,是入局之蛟。
有時候知難而退.....未嘗不是一種策略。
出了大門,洶湧的江水就在一層薄膜之外,零零散散的身影聚焦在門外,試圖強行闖入,卻被七彩薄膜攔下。
鐵棠二人輕鬆穿了出去,而外麵的人使儘了吃奶的功夫,依舊不得寸進。
“交出裡麵所得,我等就放你們一條生路。”
一群水族圍住了他們,仿佛回到了青靈地乳洞穴。
“哈哈~”
兩道笑聲同時響起,而後是漫天的血色浮現,濃鬱氣血將清澈江水化為赤色。
半柱香後。
“出了試煉之地,但我們還是被困在此處,無法回到龍淵城。”
鐵棠與王安道二人打退了那群水族,而後在四周摸摸索索,卻始終沒找到機關出去。
他們是從曲江漩渦進來的,如今想要再出去,卻找不到來時的路。
突然。
水波震蕩,一道驚訝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咦?”
“二位倒是好心性,竟然能忍住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