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感應錯了!
要麼——
你吃的不是九竅無極丹!”
沉吟片刻,鐵棠否決了王安道的說法。
“我昨日太累,去到客房以後,連錦盒都沒打開,直接倒頭就睡了,根本不知道丹藥如何落入腹中。
不過以張青默的眼界見識,他應當不會看錯吧?”
“你能感受到那枚丹藥是何模樣麼?”
鐵棠閉目凝神,將心緒沉入體內,仔細感應了一番。
“這枚大丹周身有九竅,似乎會隨著我的呼吸一起呼吸,奇怪.....怎麼過了那麼久,它的形態似乎一點沒有縮小?
按理來說.....藥力已經散發了不少了。”
王安道也迷糊了:“按你的描述.....的確是九竅無極丹沒錯,不過怎麼可能昨晚到現在還沒變化?”
鐵棠一震,想到了一個可能。
“大丹裡麵......還藏有其他東西!”
王安道驚呼:“丹中藏丹!錯不了,肯定就是如此,否則區區一枚九竅無極丹,以你的肉身幾個時辰就能煉化,不可能保持到現在。
看來袁驊真是給了你一個好東西呀。
可惜.....我估計他堅持不了多久了。”
“你知道了些什麼?”
“我得知那位行商可能是袁驊之後,便按照行蹤問了一遍,果然得到了一些線索。
他其實在曲江盛宴那天,就在剛剛那個馬行預訂了兩匹快馬。
據掌櫃所說,袁驊出手很大方,給了二倍押金,三倍租金。
唯一的條件......就是來取馬的時間不定,不過最遲也就是今天。
但自從他付了錢之後,直到剛剛為止,馬行掌櫃都再沒有見他來過。”
鐵棠強壓心神:“二匹馬?看來吳青也跟在他身邊,不過僅憑這些....還說明不了什麼。”
“不錯,但還有一件事!”
“什麼?”
“昨夜袁驊去了縣衙之後,回到了住所,那個地方我先前也去了!
沒有人。
可地上有血,四周有反抗痕跡,很少,說明出手之人的實力,大大超過了袁驊二人,直接將他們一舉生擒。”
鐵探聽得眉頭大皺,卻找不到反駁的地方。
“還有其他線索沒?”
王安道歎了口氣:“沒了,時間緊急,我能找到這些都算運氣好。
若非袁驊昨夜已如驚弓之鳥,形色匆匆,被不少路人撞見,還未必能這麼快找到。”
鐵棠伸手摸了摸丹田,那裡的丹藥效力依舊強勁,可自己似乎幫不到袁驊什麼了。
“走,走,快!”
“讓開,讓開,督捕堂辦案,統統讓開。”
樓閣外麵街道,傳來了一群捕快聲音。
二人對視一眼,快速出了樓閣,攔下了一位捕快。
“何事慌張?勿要驚擾百姓!”
“總捕頭!”
一眾捕快紛紛躬身施禮。
“拜見總捕頭!”
“拜見總捕頭!”
鐵棠擺了擺手:“出了何事?”
領班捕快站了出來,拱手作揖:“回總捕頭,東城城門之外,發現了兩具屍身,我等正要趕過去查看。”
咯噔!
鐵棠呼吸驟停,而後心臟猛烈跳動,巨大的聲音如同奔馬狂雷,響徹四野。
——
東城,城外一裡。
這裡栽種了一顆粗大、壯碩的槐樹,往日是不少茶攤經營之地,也是許多過往行人路過歇腳之處。
現在,了無人影。
四周有兩名青衣捕役,阻止了一眾好事者靠前。
鐵棠一言不發,默默走了上去,四周恭維、問好的聲音已經全數拋之腦後。
槐樹下,虯龍一般的樹根冒出地麵,張牙舞爪。
在更遠處的陰暗地帶,陽光難以照到,此刻卻有兩個人安安靜靜躺在那裡。
泥土被鮮血染得殷紅,翠綠樹葉散落四周,同樣沾滿了血痕。
鐵棠屏住呼吸,半蹲下身軀,揭開了蒙在二人身上的粗麻布。
死者,二名。
七孔流血。
二人皆無眼無耳,脖頸皆有環形淤青,胸骨凹陷,五指寸斷,腿骨扭曲........
王安道上前看了一眼,緩緩吐出一口氣。
“死了!”
“我知道,死得還挺慘,也許是他們的報應吧!”
“鐵頭......”
這時有捕快走了上來,小心看了一眼,低聲問道:“總捕頭.....您莫非認識他們?不知這兩位是.......”
鐵棠起身,環顧了一圈,神色平靜,心竅也安穩下來,不再發出震天雷鳴。
“這兩位是我運城逃脫的要犯,現已伏誅!”
聲如千騎疾,氣卷萬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