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極少極少。
“如果其他人有我現在的資質,但是在天授稟賦之際,卻隻獲得五品天賦,或者更低,隻怕會當場崩潰吧?”
鐵棠暗自猜想,恐怕有不少肉身境名聲赫赫之輩,在天授稟賦之後淪為平庸。
這些人一旦不能穩住道心,接受不了事實,顯然會落得一個很慘的下場。
鐵棠對天地榜很滿意,讓他足不出戶,就了解了許多新的見聞,這些東西若是自己去打聽,不知要耗費多少時日。
他退出天地榜,周身氣血一震,將斷掉的筋脈重新續接,耳中立刻充斥天問的誇誇其談。
鐵棠食指敲了敲桌麵,清咳了一聲,打斷了口若懸河的天問。
“今日承蒙大師相授,在下受教良多,需得回去之後再仔細品悟,就此一彆,有緣再見。”
他說完起身就要離開,卻被天問一把拉住袖袍。
“我剛剛在說什麼?你但凡能夠說出一句,我立刻就放你走。”
鐵棠一整個人愣在當場。
他哪裡知道天問在說什麼?
這大和尚,還耍起手段來了是吧。
“彆鬨了,今日相逢也算緣分,這頓飯我請了,不要逼我親手打死你。”
天問騰地一下站起身來,一手指著自己光禿禿的頭頂,開始叫囂。
“來來來,往這打,往死裡打,千萬彆不打。”
鐵棠氣極而笑,右手五指一抻,條條大筋湧現,表皮呈現古怪的黑金色光芒,如同蒙上了丹漆兕皮。
他以極快的速度,在天問頭頂,身周,尤其是背後頸部頸椎大龍之上。
一連點出十八指!
波!波!波!
刺耳的皮肉爆聲響起,十幾個梅花血點,烙印在天問橘黃色僧袍之上。
天問早在鐵棠動手之際,立刻就反應過來,周身氣血鼓蕩,皮肉緊繃,朵朵玉蓮綻放,護持周身。
但一切都是徒勞。
鐵棠五指如同仙鶴神喙,突破了重重障礙,尤其是那黑金表皮,堅不可摧,韌性如牛,擋住了天問的所有反擊之力。
“痛痛痛.....好小子,你真動手啊!”天問半躺在地,整個人好像烏龜一樣,四肢蜷縮,一動不能動。
他努力昂起腦袋,試圖搜查鐵棠身影,但對方早就已經出了酒樓,不知去往何處了。
“想跑.....沒那麼簡單,難得碰見一個對手,啊疼....疼。”
“你走不了!”
天問大吼,聲嘶力竭,嚇得四周食客紛紛起身。
――
“傻大和尚,我走不了?”
鐵棠滿臉笑意,快速在清水城奔馳。
“修羅斷獄指,的確霸道絕倫,配合丹漆兕皮,幾乎可以刺穿一切防禦。
不過剛剛我是有備而發,他卻是倉促應對,也不知實戰起來,還能否有這奇效?”
十絕霸體,拳、掌、指自然各有一絕。
鐵棠剛剛算是小試牛刀,他也不可能真的當場打死天問,且不說做不做得到,光是地方環境也不允許。
“不過我阻斷了他九大竅穴,卸開了他脊椎三段骨頭,氣血運轉不暢之下.....
他至少有一柱香動彈不得,搞不好還會惹來巡街捕快,應該夠他喝上一壺了。”
天問並非不能動。
而是一動就如千針穿心,萬錐鑿骨,疼痛無比。
所以鐵棠也不擔心他的安全,對方還是有足夠的自保之力。
他們二人,都在或有意或無意地隱藏自己身份,似乎都不想被清水城的勢力所知曉。
鐵棠就是看穿了這點,才會果斷出手,斬斷自己的小尾巴。
沒了魔音貫耳,鐵棠感覺整個世界都清新了不少,心情不自覺地愉快起來。
但他並沒有放鬆警惕,而是開始思索接下來的道路。
“戚家那位天才,是在清水城參加了某場試煉,uu看書 無論這個試煉跟他身死有沒有關係,我都得先找到再說。
其實這個線索,在監察院當中應該就有,可惜我在裡麵沒有熟人,無法前去探知。
而我一旦出手開始查探懸桉,勢必會引來幕後那人的察覺,需得先找好退路才行。”
他的退路隻有一條,就是成為監察使。
“監察使....監察使....考這玩意....不會也要等上多久吧?”鐵棠猶豫再三,決定還是去監察院看一看。
他本來想在天地榜獲知監察使考試規則。
可是世人畏監察使如虎,整個聊天區域,數萬條信息,沒有多少是涉及監察院的。
偶爾有一些相關信息發出,也都是關於某某桉件,某某監察使出手,如何如何。
所有涉及監察院、監察使的重要訊息,那是半點都沒有。
一連問了十幾個路人,鐵棠連監察院在哪都沒問到。
原本慈眉善目、眉開眼笑,看起來就是樂於助人的過往行人,一聽到監察院三個字,直接掉頭就走,多留一息都沒有的。
“有這麼怕嗎?”
“我服了!”
正在這時,從旁邊插進來一道悅耳的聲音。
“這位壯士,你是想去監察院麼?那你恐怕找錯地方了。”
鐵棠扭頭一看。
映入眼簾的是一位膚如凝脂、眉毛彎月、玉骨冰肌的佳人。
她眼神中朦朧著一股水氣,氣質冷豔而高貴,出塵脫俗,正好奇地打量自己。
“敢請姑娘指路。”
“清水城沒有監察院,隻有監察郡邸,你要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