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監察郡邸,鐵棠慢悠悠地走在大街上。
腦海中還在回想仇正陽剛剛的話語。
他現在隻是名義上的監察使,還沒有經過朝廷冊封,同樣任職的地方也沒有徹底定下來。
而且還有一點。
作為監察使,需得配備一位邢命與一位禦書!
這兩個官職都是從七品,同樣權力不小,直屬監察使管轄。
一般來說。
都是由監察殿分配,從備選的邢命、禦書中直接安排。
像龍淵城的李景泰,之前就在準備法考,他要考取的職位,就是《邢命》。
而一些實力強大,或者背景深厚的監察使,都會指派兩位自己人來任職。
隻要這兩人能夠通過考驗,就可以直接上任,成為一名從七品的朝廷官員。
監察殿對這種事,向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每一位監察使都經曆了考驗,是絕對可以信賴的存在,對於這種小問題,都不會太過追究。
邢命、禦書作為直屬監察使管轄的官員,可以說都是心腹,很多事情都要邢命、禦書經手、處理。
對於監察使其實相當重要。
這兩人要是出了問題,同樣可能會連累到監察使。
不過大多寒門出身的監察使,沒的選擇,隻能依靠監察殿來安排人手。
而鐵棠如今麵對的問題.......就是如此!
他也沒有可以足夠信任、且修為實力合適的人手,來擔任自己手下的邢命、禦書。
若是靠監察殿派發.......哪怕將名單給他挑選,他也不會太滿意。
不熟啊!
誰知道這些人是什麼底細?
好在他如今尚未正式受封,這件事還可以緩一下,暫時不用著急。
仇正陽再三提點。
最好找兩個自己絕對信任的人,來擔當邢命、禦書。
否則他這種絕巔天驕,太過引人注目,手底下的人隨時可能被人收買,等於無時無刻都處在誘惑當中。
沒人敢保證能夠一直堅守本心!
“找誰好呢?”
鐵棠第一個想起了老王。
可王安道是封診司的官員,不可能來他手下做官。
其次就是比岐。
可比岐實力太弱,離巫覡秘境太遠,甚至還不是換血境,達不到最基本的邢命、禦書要求。
除了這兩人.......鐵棠真正能夠毫無保留信任的人,其實已經沒有了。
即便是天問,也還沒有到絕對信任的地步。
還在埋頭沉思的鐵棠,猛然抬起頭來,他察覺到了兩位實力極強的巫覡正在快速靠近。
“鐵大人,郡守大人有請。”
原來是李清婉的人。
鐵棠鬆了一口氣,看這兩位氣度不凡,衣衫亮麗,應當不是官府中人,可能是李清婉的族人。
作為一郡郡守,手底下的人自然不少。
可真正辦起事來......
其實很多官員都會選擇自己人,這也是世家豪門的底氣之一。
“我成為監察使的事情.......郡守應該知曉了,她喚我前去,莫非是為了郡城大比?”
鐵棠沒太想明白,跟著二人去到郡衙,卻在會客廳見到了何長生與李清婉兩個人。
這下就有點尷尬了。
自己跳槽到監察殿,如今要直麵原先的老東家,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咳!”
鐵棠輕咳一聲,躬身施禮。
“下官鐵棠,拜見郡守大人,拜見何總郡捕。”
何長生大馬金刀的坐在李清婉下首,看到這個情景,稍微等了一會,待看到李清婉點頭之後。
他連忙站了起來,上前將鐵棠一把托起。
“哎喲,我道是誰來了,這不是監察使大人麼?
您可彆呀,我這小小總郡捕,也隻是正七品官員,可當不得您老人家施禮。”
陰陽人爛屁股啊~
鐵棠無語,無奈攤開雙手:“何大人,彆開玩笑了。”
“哈哈,做監察使的感受如何,不會第一個就來查我吧?”
“我也才剛剛知曉消息,還沒消化過來呢。”
“坐吧!”
何長生不再嬉皮笑臉,重新落座,並指了指他對麵的椅子,示意鐵棠坐下。
“今日郡守大人喚你前來,另有要事,我不過是假借她的名頭,額外問幾句。”
“大人但說無妨。”鐵棠不知道何長生還有什麼事。
“你既然成為了監察使,運城的總捕頭.....自然是做不得了,需得回去交接一下。”
鐵棠點頭:“這是正理!”
他不可能身兼二職,沒人會允許。
“在此之前,我想問問你的意見,畢竟運城是你的地盤。”
“大人言重了。”
何長生笑道:“這可不是抬舉你,而是實話,若是其他城池的總捕頭,自然當不起這個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