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俞邢命教訓的是,倒是沉某冒昧了,先喝茶。”
說完沉建柏朝著沉家大公子揮了揮手:“和泰,你去叫思瑩出來。”
在此期間。
沉建柏又不動聲色與鐵棠對話了幾句,試圖套出其他一些信息。
可鐵棠性子也是直來直去,不喜拐彎,更沒有自己吹噓自己的道理。
兩人聊了半天,全是廢話。
旁邊的俞秋露聽不下去了,她本來是個樂子人,但不能因為看樂子,就把正事耽擱了。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彆說了,這說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我耳朵都快生繭了。
鐵棠,我這次前來沉家,本就是為了郡城大比,既然你也在,乾脆你自己和他說吧。”
郡城大比?
這又是哪跟哪?
鐵棠一頭霧水,不知道沉家怎麼跟郡城大比扯上關係了。
“俞姑娘的意思是......”
“哦?”
“你不知道?”
俞秋露好奇地看著鐵棠,站起身來在客廳內踱步,隨手拔起了一株插花,放在鼻尖輕嗅。
“你敢去找我家大人,郡守沒有讓你來一趟沉家嗎?既然是為了大比,那霧從雲沒有不為清水郡出力的道理。”
沉建柏眉頭緊皺,對這事似乎並不好看,臉色極為難看。
“實不相瞞,郡守隻讓我去尋蘇監察使,並沒有讓我來沉家。”鐵棠照實說出,他根本也不知道霧從雲是誰。
沉建柏站起身來,麵孔嚴肅,揮手拒絕。
“俞邢命不必再說了,賤內久經病痛,無法再次為郡城出力,而且不是我沉某看不起自己故裡。
你我皆知,僅憑郡守大人一人之力,大比之上也是無力回天,能否保住本次排名都是兩說。”
“沒點誌氣~小氣鬼。”俞秋露翻了個白眼,瘋狂吐槽。
沉建柏也不生氣,他深知對方就是這個性子,喜歡過個嘴癮,實際行動卻是完全不同,待人極好。
自己既然明確表達了拒絕之意,對方絕對不會再三糾纏,更不會以勢壓人。
但是這次.....
他似乎猜錯了俞秋露的想法。
“我家大人說了,他掐算卦象,霧從雲這次,可以重獲新生,前提是去參加郡城大比。”
沉建柏搖頭,再次拒絕:“卜卦之道乃是小道,即便是遠古大神通逆見未來,也未必能真正看破未來走向。
非是我信不過蘇大人,而是這種事......沉某不敢拿自己賤內性命去嘗試。”
俞秋露笑了,將手中插花重新放回花瓶內。
“你剛剛說清水郡這次.....連能否保住排名都是兩說,那我告訴你。
清水郡這次非但不會跌落,排名還會大大提升,你信嗎?”
“虛妄之言!”沉建柏根本不信。
“喏,你身邊這位,就是本次清水郡的底牌,絕巔之境,無上天驕,七十二竅之法的大圓滿者。
現在,你怎麼看?”
絕巔之境?
這個詞彙沉建柏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聽到了,幾乎是傳說中的東西。
眼前這位年紀輕輕的監察使......已經登臨絕巔了麼?
鐵棠從二人的對話之中,已經品出了一番意味。
似乎這位沉家家主的夫人......是位了不得的高手,俞秋露此行就是來請她出山。
可對方好像身患重疾,不想輕易出手。
“俞姑娘,既然沉夫人身患惡疾,何況還強求她出手?實在不行,我回去找天問那個大和尚。
以我二人聯手之力,同樣可以橫掃巫覡秘境。”
俞秋露撇了撇嘴,反問道:“你到底是站在哪邊的?天問是大雷音寺的真傳弟子。
他能代表清水郡出戰,我把頭砍下來給你當凳子坐。”
大雷音寺的真傳弟子?
沉建柏被一連串的話語衝昏了頭腦,有些失神。
不是他沒有見過世麵,正是因為他足夠了解,才知道絕巔之境、大雷音寺代表著什麼。
而真正懵懂不知的比岐,聽著三人對話,如同天書,一臉迷茫。
咋回事啊?
哥們今日來提親,怎麼話題都快拐到天上去了?
到底還能不能成了?
正在這時。
從會客廳外傳來一股藥香。
原本害正襟危坐的鐵棠,立刻站起身來,感覺到前方似乎有洪水猛獸正在快速逼近。
略有些枯朽的女音,從門外遙遙傳來。
“絕巔之境?”
“接我一刀,讓我看看......是真是假!”
唰!
黑色刀光夾雜絲絲縷縷的藥香,從會客廳外的天際迎頭斬下,聲勢不大,刀氣不顯,卻分外凝聚。
如同一柄真正的黑刀,劃空而至,要取鐵棠項上頭顱。
人未到,刀先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