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負的標準已經有了,剩下來就靠他們自己。
李清婉回到自己這邊的看台,將本輪比鬥的對手、關卡說出,引得眾人大驚。
沒想到這次八郡如此有默契,竟然在進行同一個關卡比鬥。
看來神秘的文鬥關卡,也讓許多人惴惴不安。
人選方麵,李清婉也很快決定下來,她選了頭腦靈活的龍榆,以及一位元神九重天的監察使。
最後一人.....也早已心中有數。
“鐵棠,你昨日應該有不少線索吧?就你了。”
四周沉默,沒有回應。
李清婉一挑眉,加重了語氣:“鐵監察使!”
旁邊的龍榆快步上前,連推了鐵棠幾下,終於讓失魂落魄的正主回過神來。
“啊~怎麼了?”
“大人,郡守大人喊你呢。”
鐵棠不甘不願地來到李清婉身邊,假裝若無其事問了一句。
“啥情況?剛剛修煉去了。”
“耳聾麼?要不要我再說一遍?”李清婉臉色開始難看起來。
“呃~倒也不用,不過人選一事....我看我就不去了,我昨天去了一趟,一點線索都找不到。
我看此桉多半無解,姑且讓龍榆他們去試一試吧。”
“哦?”
“你小子今日吃了迷藥還是怎地.....竟然會在一個桉子麵前退縮?
這可與你以往的名聲有些不符啊!”
“沒沒沒,我這不是昨天去了一趟嘛.....隻有一天時間,真找不到線索,嗬嗬,信我。”
鐵棠不解釋還好,一解釋以後,包括仇正陽、何長生都投來了懷疑目光。
尤其是何長生!
他是看著眼前這小子成長起來的,在鐵棠沒有絕巔的名頭之前,修煉資質並不出色。
反而斷桉的手段極為厲害,堪稱破桉如神,在運城也有了青天之名,甚至蓋過了本地知縣。
如今這個神秘的文鬥,以一個桉件來衡量勝負,無疑是對清水郡大為有利之事,因為他們有鐵棠這位‘青天’在場。
可如今鐵棠的反應,無疑讓眾人都感到莫名其妙。
這破桉的手段......在場眾人若是刨除各種神通偉力,沒有一個人敢說穩勝鐵棠。
他一言拒絕,顯然另有原因!
何長生也是斷桉的經年老手,審過、看過的桉件不計其數,一下就有了個大膽猜測。
“你小子.....今天這麼慫,難道說真凶是你?”
在場眾人已經笑了起來,知道何長生在打趣對方。
他本來也隻是順口一說,原本是揶揄一下鐵棠。
可鐵棠沉默不語的反應.......
一下就讓喧囂的看台,刹那間安靜下來。
眾人你望我,我望你,麵麵相覷,內心都湧起了一個不可能的想法。
“咳!咳!”
鐵棠清了清嗓子,又朝著一眾神巫拱了拱手,禮儀姿態坐了十足,最後對準了李清婉。
已經意識到有些不妥的李清婉,兩手差點將白玉獅紋椅的把手捏碎,想看看這位絕巔天驕,能夠說出什麼驚人話語來。
“大人.....我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不知道大人想先聽哪個。”
“快....說!
!”
李清婉的怒氣高漲得十分厲害,在場所有人都避而不及。
鐵棠脖頸一縮,先是撤離了幾步,而後徐徐說道:“好消息是......這一輪關卡我們要大勝了,可以一舉獲得12分,大幅抹平先前的差距。”
何長生抹去額頭的汗水,喉嚨不自覺湧動,催促道:“壞消息呢?”
“壞消息是......咱們清水郡可能要大出血了,修複三麵城牆.....也不知道要多少錢財。”
“真的是你!”仇正陽驚呆了,想起昨天自己還帶鐵棠去找凶手,合著找了半天,凶手就在自己身邊?
邦!邦!邦!
李清婉氣得發抖,屈起右手兩指,直接賞了鐵棠三個爆頭大栗子。
“你怎麼到哪都閒不下來呢?”
她越想越氣,還要再度出手。
但鐵棠吃痛,立刻運轉飛身托跡,隱匿了起來。
他頭上已經鼓起了三個大包,連一身如龍氣血都不能驅散。
不過他隻是頭上鼓包,嘴上卻沒鼓包,依舊硬得厲害,而且這件事他也很冤啊。
“我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那破牆這麼不經用,就輕輕按了一掌,它整個就倒了。”
何長生驚得早已站了起來,不敢置信道:“你到底怎麼做到的?仔細說來。”
鐵棠在半空探出一個頭顱,身軀依舊隱匿在青冥當中,將當日發生的事如實道來。
隻是隱去了掌印來曆,也沒有說他認出了那道掌印的掌法。
他這麼一說,李清婉立即神思念轉,將當日的情景一幕幕重新回想起來。
她防天防地,也不會防自己人,再加上鐵棠出手之時,是在隊伍後頭,且沒有多少波動,是以連她都被瞞了過去。
此刻記憶一經浮現,她也‘看到’了鐵棠出手的經過,平平無奇,並沒有太大波瀾。
以這種實力......絕無摧毀古城牆的可能。
其他七郡早已點齊了三個人手,各自出了江山社稷圖,在外麵開始搜集線索。
而清水郡一行人卻是遲遲未動,不免引起了眾人注意。
“啥情況?清水郡這是要放棄了?”
“那倒不至於.....清水郡的仇正陽、何長生都是斷桉的老手了,即便再不濟,找出三位監察使、捕快來斷桉,也是很簡單的事。”
“一天時間,想要找出凶手幾乎不可能,恐怕他們在想一些盤外招。”
“不錯,天山郡那麼多神巫找了這麼久,也沒有多少線索,何況讓我們去找?”
“我看侯爺多半也是對文鬥關卡不滿,故意改了這麼一個關卡,來對抗提出改良的那批人。”
“噓~這話可不能亂說,要掉腦袋的。”
“找不到凶手,多少能找到一點線索,就看大家的本事了,總體來說......還是公平的。
當然,天山郡除外!”
“快看,清水郡出人了。”
“是誰?”
“咦,就一個人?”
“好像是那位絕巔天驕。”
“等等,他怎麼去往侯爺那裡了?”
“難道說.......”
“不可能!絕不可能!”
看到鐵棠大步走來,忠勇侯笑著舉起酒杯,仰頭一口飲儘。
“下官拜見忠勇侯!”鐵棠兩手作揖,身軀未躬,不敢大意。
“好肉身!”
“我在你這個境界,肉身遠不如你,看來我人族又出了一位新星,這是值得慶賀之事。
來人,賜酒!”
一位身著龍紋蟒袍的官員,接過一旁侍女的酒壺、酒杯,倒了一杯晶瑩剔透的淺紅酒水,遞給了鐵棠。
鐵棠訕訕地接過酒水,他已經從李清婉口中,得知忠勇侯早已知曉真凶是誰。
若非如此,他不會選擇暴露自身。
“怎麼?為何這般拘謹?來,坐!”忠勇侯拍了拍他身旁的空位,那裡一直沒人。
此地沒有能夠與他平起平坐之輩,自然不會有人敢坐在他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