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人皇打造的天地榜,分有天榜、地榜兩麵。
這兩麵榜單各有功效,且截然不同,並非是傳統的殺伐、禦守之器,而是社稷重器。
其中天榜的掌控者,有人說是在人皇手中,有人說是在太保手中,也有人說在左相、右相其中一人手上。
具體在誰手上,方樂賢也不知曉。
但地榜就不同了。
朝堂上近乎所有的一品、從一品大員,加上各方王侯,都有可能接觸到地榜。
地榜就是鐵棠能夠依靠媒介溝通的那份榜單,也是各個都府、郡城、城池之間互通有無的重要渠道之一。
這麵榜單尋常有專門部門看守,名為監天司。
監天司除了三位正副司長以外,大部分時候都隸屬皇朝大巫祝,也就是左相管轄,但不代表其他人就沒有接觸地榜的機會。
因為地榜太過重要,涵蓋的內容觸及整個人間大地,不是一兩個人,甚至不是一兩個部門可以操縱得過來。
是以人皇為了方便朝中重臣使用,並沒有烙下印記,反而授予了許多人權限,使得他們隨時隨地可以查閱地榜。
而這麵榜單放在朝歌的監天司已近八百年,從來沒有出過問題,也沒人敢擅自拿走。
直到今日。
例行前去巡視的監天司官員,發現地榜已經被人移花接木,弄了個仿品替代,這才揭開了地榜被盜的真相。
鐵棠聽完之後立即有了推斷:“這麼說......如果沒有相應的權限,就不可能盜走地榜,等於變相排除了外敵作案?”
“我也沒接觸過地榜,但按理應該是這樣,畢竟天地榜是由人皇親手打造,其他人若是沒有授權,怎麼可能隨意盜走?
就算盜走了,不等於拿把刀架在自己頭頂,隨時隨刻可能被地榜反擊?”
“既然名為天地榜.....兩份榜單應該可以合一吧?隻要催動天榜,地榜不就.....”
鐵棠說到這裡突然停下,因為他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且不說兩份榜單是否有合一之功。
倘若天榜在人皇手上,那如今人皇不在朝歌,甚至可能不在人間,自然也不會催動天榜召回地榜。
若是人皇已經變成了那張人皮.....那天榜就在殷商宮闕,同樣等於是無主之物。
隻有等殷商宮闕被打開,才有可能追回地榜。
到了那時.......
恐怕天地榜也不再重要了,至少不會是扭轉乾坤的關鍵。
方樂賢沒有鐵棠想那麼多:“天地榜具體威能,我也知曉不多。
但如今地榜失竊,各郡之間少了一個至關重要的聯絡手段,我方家的各項買賣都受到了影響。
可以說地榜的消失.....讓整個皇朝少了一隻眼睛,一隻耳朵,事情太大了。”
鐵棠聯想得更多。
地榜被盜,恐怕是有人在見到人皮偽造的人皇之後,想要試探一些什麼。
若是天榜在太保手中,那地榜也許是被太保拿走了,想要勾引一些人做出什麼......
“哎,線索太少了,根本無法猜測到正軌。”
方樂賢倒了杯酒,推到鐵棠身前:“算了老弟,咋無需想那麼多,自有那些大佬去考慮,咱們還是顧著自己為上。
你既然擔任清水郡郡守,隻要不出問題,至少也有三十年任期,我想申請調到清水郡,你看如何?”
鐵龍聽到這個消息,猛一拍桌:“那敢情好,以後咱買東西也能便宜幾分。”
鐵棠倒是沒有太過激動,反而勸慰道:“老哥,清水城什麼狀況,想必你也知曉。
你若是調過來了.....隻怕沒有什麼油水可撈,甚至會影響到你在方家的威名。”
方樂賢擺擺手:“這些都是小事,有你在,我相信清水城不會差到哪裡去。”
他的賭注自然是鐵棠,此時鐵棠剛剛就任郡守,沒有絲毫背景勢力,正是雪中送炭的時候。
這筆投資隻要有回報,肯定就是大賺。
而鐵棠隻要不隕落,注定就會成長起來,回報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以方樂賢過人的眼力見識,哪裡會看不透這點。
“承蒙方老哥看得起鐵棠,敬你一杯。”
“不急,還有一事。”
方樂賢笑嗬嗬攤開一張符籙,並將文房四寶拿出,還有淺紅色的朱砂、薄如蟬翼的黃符。
“關於陣法之事,我在那位門前站了三天三夜,終於等到了一個機會。
他老人家聽說是你,也沒多說什麼,隻是給了我這張符,讓我告知你。
隻要你能畫出一張同樣的符籙,他就會親臨清水城,結合城內城外地勢天險,為你實地打造一門護城大陣。”
“哦?我的聲名已經傳到了那等人物耳中?”鐵棠嘴角浮現一絲笑意,他這一路走來並非都是坦途,如今聲名顯現,難免有種春風得意的感覺。
“咳,咳,隻怕並非是什麼好名聲。”
鐵棠臉一黑,再不提這茬,隻是拿起這張符籙看了又看,記下各種筆跡。
隨後捏碎朱砂,拿起一隻狼毫筆,在空白的黃符之上勾勒起來。
唰!唰!
不消片刻,隻見鐵棠筆走龍蛇、揮毫落符,很快就將一張符籙完美勾畫出來。
鐵龍拿過兩張符籙一對比,竟然看不出兩者之間有一點區彆。
“厲害,若非這張符籙的朱砂未乾,我絕對分不出,大人神威。”
以鐵棠如今的目力、手力,絕對是眼到手到,照著一隻貓都能畫出一頭老虎來。
眼下有真符在此,無需臨摹都能畫出一模一樣的符籙。
“符籙之道,不是我所擅長,那位大師究竟想做甚?”鐵棠說完便將自己畫的符籙扭成一團,扔做一邊。
鐵龍急得直跳腳:“大人,這不是成了麼,扔了乾嘛?”
“哈哈~”方樂賢捧腹大笑。
就連鐵虎也上前拉住自己大哥,免得他再丟人。
“畫符要真有這麼簡單,隨便街上拉一個繪畫巨匠,不都能畫出個千張、萬張出來。”
鐵棠重新落座,端酒酒杯抿了一口:“老哥,讓我無中生有畫一張符出來,那可不是簡單就能做到的。
符籙乃是陣法的入門關鍵,莫非那位想收我做弟子不成?”
“有那麼點意思,但也並非針對你,凡是出名的天驕求上門,他都會讓人試一試。
陣法之道的傳人不好找啊,有些人連符籙都畫不好,更彆說描繪陣圖,布下驚天大陣。”
鐵龍來了興致:“方老哥說說這個中門道,也許我鐵龍能吃得上這碗飯。
可彆小看我,符籙、陣法我雖不通個中關竅,但若是涉及風水地脈,我也能布下一些大陣。”
“這個確實,我等能夠利用地勢布陣,但卻是隻知其用,卻不知其因。”鐵虎也有了興趣。
方樂賢也不再賣關子,從懷中拿出一本薄薄的書籍,啪嗒一聲扔到了桌子上。
“畫符不知竅,反惹鬼神笑!”
“這道符籙的‘竅門’......就在其中,我反正試過了不下百次,沒有成功一次,看看你們誰有這個緣分。”
嗯?
這就是符籙的真意麼?
鐵棠拿起那本朱紅色的書籍,隻見上麵寫了長長一串字符。
《太上七洞神咒卷之七:雷部諸咒之驅雷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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