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他一人之力,就擋住了七大地巫攜帶巫兵的連番攻勢。
紀建章動搖了,傳音其他人:“咱們拿不下他,要不算了。”
“世兄,你糊塗了,咱們這麼多人,耗都耗死他!”勾翰飛一旦下定決心,便不再猶豫,出手極為淩厲,手持九品巫兵曜日劍,接連不斷發動攻勢。
“耗死他?”
紀建章冷冷一笑。
“我看勾兄你才是糊塗了,他是絕巔,戰力永不退轉,你要耗死他?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事實也正如紀建章所言。
儘管鐵棠被眾多鋒芒淩厲的巫兵劃傷了體表,血流不止,但他幾個呼吸之間,就見傷口結痂,快速愈合,拳鋒、腳力自始至終沒有一絲下滑。
“我來斬他!”司雨樹大喝。
他知道己方若是再不能建功,莫說拿下鐵棠,內部就會快速分裂。
真正與一郡郡守作對,還是如此厲害的絕巔天驕,不是人人都有這個勇氣。
一鼓作氣若不能成,便是再而衰、三而竭。
一念至此。
司雨樹當即一抖長槍,腳下踩踏火雲,周身彌漫水汽,水火之力遍布周身,仿佛出雲之龍,岩中麒麟。
“受死!”
鐵棠周身一個激靈,知曉有危機逼近,不等他反應過來,便見一條長槍如山虎飛奔而下,踩踏水火奔襲而來。
槍影煢煢,猛虎凶惡。
隻一瞬間,鐵棠右臂便多了一個窟窿,但司雨樹並沒有停手,手中槍一滑,順勢而進,猛力點紮。
嘭嘭嘭.....
連天的震響傳來,槍尖打在鐵棠右臂,卻並沒有再次立功。
司雨樹手中槍再變,或攔、或撩、或挑、或絞,動作敏捷伶俐,剛勁有力,勇猛矯健,好似群虎撲食,奮力撕咬鐵棠。
觀戰的何長生一看見鐵棠受傷,便想上前相助,不過被仇正陽攔了下來。
“你做什麼?難道真要束手旁觀不成?”
“他說了不用我們,你急什麼。”
“司雨樹的五虎斷門槍有伏蛟降龍之威,鐵棠手無寸兵,如何是他對手?”
“我等相信他便是,你可曾見他吃過虧?”
何長生不答,還欲上前,卻見天問、李庚二人踩踏虛空而來。
“來得正好,一起助他。”
天問擺擺手:“他臨走之際要我等不要出手,隻他一人便夠。”
“可是......”何長生話未說完,便見場中局勢再變。
唰啦~
一道耀眼的深藍刀芒浮現,照亮四下夜空,碧藍如海。
“你當我不懂槍法?”
鐵棠持刀猛劈,刀光如雪,奮勇難擋,他被洞穿右臂,也起了真火,再不忍耐,直接掏出九品巫兵冷月刀,要劈死眼前的司雨樹。
不過司雨樹深得槍法精要,將纏拿、批崩、挑掛等等要訣發揮得淋漓儘致,再加上六大地巫相助,一時間並未落入下風。
這條水火奪魂槍被司雨樹使得出神入化,忽而如撥草尋蛇專點鐵棠周身死穴,忽而又改纏絲槍勁,如蛟龍擊水,端得是神出鬼沒。
鐵棠刀法不濟,隻仗冷月刀之威,一劈一砍之間都有碩大寒月浮現,配合著深藍刀光,宛如清冷圓月在海中升起。
他肉身偉力無窮,每一刀落下都勢大力沉,打得大地開裂,虛空爆響。
縱使司雨樹槍法精絕,卻依舊難擋無匹偉力,開始出現了頹勢。
而他一退。
其他六位地巫就遭了殃。
勾家的一位地巫,猝不及防之下,被鐵棠冷月刀罡掃過,左腿整條消失,站立不能,連連後退。
眼看鐵棠凶威難擋,紀建章起了退意,開始出工不出力,聲勢一下就弱了許多。
這個情況被司雨樹瞥見,知曉自己不能再退,否則兵敗如山倒。
他挺槍再進,勢如奔雷,迅捷無比,好似狂風過境,刮得虛空泛起一條條白色氣浪。
這一式追雲趕月,已是司雨樹目前的槍法巔峰,最低也要將鐵棠重傷當場。
鐺!鐺!鐺!
鐵棠提刀連斬,冷月刀與槍尖、槍身來回碰撞,兩者都是九品巫兵,在此番爆裂的攻勢之下,各自都開始出現裂紋。
“我的水火奪魂槍!”司雨樹心疼無比,又見鐵棠拿的是自家成名巫兵,更是又氣又急,攻勢再度快了一分。
終於。
在不斷的碰撞之中,冷月刀刀身率先炸裂,空中圓月退去,藍芒消散。
而那條水火奪魂槍也已布滿裂痕,隨時都可能崩碎。
但司雨樹臉上露出了笑意。
隻要能夠殺死、重傷鐵棠,一柄九品巫兵不算什麼,這個代價完全出的起,甚至是超值。
“破刀,九品巫兵卻也不過如此。”
鐵棠反手力劈,化掌為刀,手掌遍布青筋,如鋼似鐵,幾個斬擊就將水火奪魂槍的槍頭劈碎。
可還是慢了!
隻聽噗通一聲.......沒有槍尖的槍身,依舊貫穿了鐵棠心竅,司雨樹得意的臉色變形,開始扭曲。
“給我.....死...啊!!”
他瘋狂轉動槍身,想要絞碎鐵棠內腑,卻看到了一雙冰冷無情、目含日月的紫色瞳孔。
鐵棠不退反進,無視心竅的槍身,帶著血淋淋的窟窿滑了過去。
與此同時。
他雙手十指,也儘皆漆黑如墨,來到了司雨樹三尺之前。
“你若是帶著巫道至寶前來,興許我還畏懼幾分,可惜啊~”
鐵棠雙峰貫耳,十指如刀,修羅斷獄指全力爆發,直接插入了司雨樹腦海。
隨後他屈指成爪,奮力一掰,司雨樹頭顱當即被撕裂成兩半,紫府破碎,元神洞出。
“不!”
“怎麼可能!”
司雨樹的元神化成了一條雪狼,驚恐無比,但還是下意識想要遁逃。
可到了這種地步,鐵棠豈會再給他機會?
“九品巫兵.....能傷我,卻不能殺我,你怎知我的肉身之強悍?”
“送你上路!”
金光一閃,鐵棠縱步飛奔,十指穿金裂石,將司雨樹元神撕成了漫天碎屑。
一位地巫境徹底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