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栃
濃煙消散,金烏退去。
“咳咳..咳....”
躺在床上的李庚幽幽醒來。
早已在一旁觀望多時的天問,卻並沒有立刻上前,反而跑到鐵棠前方,像是看著怪物一樣盯著他。
“你....這又是哪來的手段?我怎麼看得感覺有些怪異?似乎有點眼熟....是什麼來著.....”
鐵棠一時之間也難以解釋,隻能將難題丟給風冰瑤,讓她穩住天問,照看李庚,自己則是托辭離開了鐵府。
他的確有要事。栃
雖然他在龍漢時代待了兩個多月,可大商時代的時間卻沒有絲毫變化。
此時的清水城,除了要布下護城大陣之外,還有下屬城池爆發的瘟疫一事。
曆經過去一行,鐵棠心態也有了極大變化,眼界也被強行拔高了許多。
清水城內各大世家的威脅,此時已經難以入他法眼。
鐵棠去了一趟郡衙,吩咐龍榆等人依法辦事,如果碰到故意不交,或者少交、或者推三阻四的世家,都暫且不要理會。
一切等他回來再說。
——栃
幽縣,風雷府。
伴隨一陣七彩光芒閃過,鐵棠到了幽縣之中。
看守陣法的官員披甲戴胄,四周還有諸多士兵看守,一副是嚴陣以待的模樣。
“來者何人?”
“我乃清水郡郡守鐵棠,此地誰是負責人?”鐵棠早已穿好郡守官服,腰懸官印,不難辨認。
“拜見郡守大人!”
“拜見郡守大人!”栃
......
四周跪倒了一片,鐵棠隨意一抬手,將所有人都扶了起來。
幽縣他來過。
此時卻與印象中截然不同。
天際被黑壓壓的烏雲覆蓋,濃烈的死氣夾雜著滾滾綠芒縈繞虛空。
這副景象就好像爆發了戰爭過後,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鐵棠展開武道天眼,甚至能看到諸多地府陰兵、牛頭馬麵、黑白無常在幽縣各處行走。栃
“大人....您怎會來此....”有一位看起來像是此地負責人的官員,顫顫巍巍地上前搭話,還有幾名軍士偷偷地溜出風雷府大門。
“哼!”
“我若不來,隻怕幽縣人死完了都不知道,到了這時候....還敢讓人去通風報信?”
鐵棠兩眼一瞪,那位官員當即軟倒在地,汗如雨下,瑟瑟發抖,連話都說不出口。
“將他帶到死牢,爾等自縛手腳,待事後查明真相,無罪者可免。”
說罷他也不管其餘軍士聽不聽,一腳頓下,飛升入空,將整個幽縣的狀況一覽無餘。
幽縣四個城門緊閉,城外有一列列捕快、捕役看守,似乎在防備洪水猛獸一般,不敢讓一人逃脫。栃
鐵棠認出了其中一些人,知道他們是清水城的捕快,並非幽縣本地勢力。
城內藥香衝天,到處都是哭聲、呐喊聲,近乎家家門前都掛著白燈籠,滿街都是散落的草席,以及散架的棺材。
有些棺材裡麵還裝著早已發臭的屍身,無數蒼蠅、蚊蟲嗡嗡嗡地盤旋在四周,簡直觸目驚心。
這哪裡還是一座城池?
這分明就是亂葬崗!
“怎麼會如此嚴重.......”
鐵棠已經將瘟疫事件看得極高,可等他真正來到幽縣,才知道運城柳鵬飛所說的那些.....根本都不算什麼。栃
幽縣早已腐屍橫街、白骨鋪地,街上除了一些感染瘟疫極重的百姓在垂死掙紮,根本看不到一個正常人。
連巡街捕快、衙役、軍士都看不到一人!
正在這時。
城外有人看到了天空中的鐵棠,立即架雲入城前來拜見。
“大人,您怎麼來此?”
來者是清水城刑堂堂主,被何長生安排到幽縣。
鐵棠瞥了一眼,繼續觀察幽縣狀況。栃
“何大人在哪?”
“何大人讓我先行過來處理,他還在其他城池巡視,如今我也不知他到了何處。”
“你為何見而不動?”
刑堂堂主有些為難道:“大人,我初到此地也是被嚇了一跳,開始還在城內救援,不過很快就不敢繼續了。”
“為何?”
“大人您不知曉,此地瘟疫端得是厲害無比,我等才到此地不足一個時辰,手下兄弟就有九人被傳染。
都是自家兄弟,誰的命不是命。栃
屬下隻能先行撤離出來,封鎖幽縣,不讓瘟疫爆發開來。”
鐵棠眉頭微皺,但也知道他說得也有道理。
清水城捕快的實力,自然比幽縣高了不止十倍,有許多捕快都已經邁入了巫覡秘境。
但他們比起此地瘟疫來說.....依舊不足。
因為連元神大巫都無法解決這些瘟疫,他們又能做些什麼?
“被傳染的九人何在?可曾有性命之憂?”
“他們在城外,被隔離了開來,暫時應該無恙,若是沒有破解之道......”栃
幽縣的瘟疫極為厲害,感染以後幾乎必死,刑堂堂主也擔心手下人的性命危險。
“可曾與此地知縣或者其餘官員碰麵?”
“未曾。”
“我初到此地之時,曾去縣衙叩門,卻不得而入。”
“好大的膽子。”
鐵棠怒極,立即吩咐道:“你立刻帶人入城,將所有屍體搜集一處,就地焚燒。
開辟一個隔離區,將未曾傳染瘟疫的百姓聚集起來。栃
如果有人不願意出門.....那就暫且隨他們,不要強求。
你們若是被傳染了瘟疫,本官自會出手,無需擔憂。”
“是,大人!”
得到鐵棠承諾,刑堂堂主再無顧忌,立即帶領屬下從四麵入城,開始清掃活動。
鐵棠則是直奔幽縣縣衙,在大門口降落。
這裡。
他也曾來過。栃
當日在門前曾與那位總捕頭在此比鬥。
“時間.....真快啊!”
嘭!
鐵棠一腳踢出,縣衙緊閉的紅漆大門爆碎,化作無數木屑、碎片散落四周。
“貪生怕死之輩,滾出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