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 死傷無數,神龍仙尊(1 / 2)

一聽鐵棠滿口凶卦、凶卦的喊,天問就知道此行難了,他癟著嘴悶悶不樂道:“怕不是你早在誆我們吧?哪來這麼多凶?”

卜算之道,懂得人不少,但不懂的人更多。

鐵棠也不在意,反手將龜殼拿了過來,指著顯現卦象的斑駁龜殼解釋。

“兌為澤,坎為水,此卦乃是兌上坎下,也就是水在澤下,澤中無水。

澤無水則涸,猶如大河無波,大江無浪,都是違反天地命理之事。

且此卦乃是困卦,困卦本就是四大難卦之一,主大凶象。

依我看……

此次所謂的神皇墓塚,就是這困卦的最好預兆。

誰若進入其中,隻怕將受困終生,再難出來。”

眾人這一聽,方才徹底明悟,知曉鐵棠並非故意阻攔,而是的確事出有因。

這下連天問、文覺淺都不敢嬉鬨:“鐵頭,既然明知那裡有鬼,是否要通知其他人,讓他們也彆前去?”

這本是造福百姓之事,不想鐵棠卻是無奈搖頭。

“說不得,說了也沒人會信。”

“在他們看來……如今那處墓塚就是一處奇遇,阻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哪怕以我如今的威望,也不可能勸住所有人。

何況這卦象雖然凶險,但並非是必死之局。

去的人多了,總會有人得到奇遇歸來,屆時我所說的話語,還有誰會在乎?

沒有人會在乎死去的人,他們隻會看到活著的幸存者,並認為那就是未來的自己。

個人有個人的命運造化,我在葛前輩身上,終於認識到了這一點。”

這番有些陰暗的話語,從鐵棠口中說出,著實讓其他人為之驚訝。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想死的人攔不住,想活的人救不了。

鐵棠可以阻止天問等人前往,卻不能阻止玄都城億萬百姓追求奇遇的念頭。

八千裡外,距離玄都城不遠不近,許多元神大巫隻要有一些上好的樓船、飛舟,也能趕到。

再加上近來因為傳道大會的緣故,天下諸多英才、豪傑都趕赴此地,使得去往神皇墓塚探險的人更多。

不過畢竟隻是神皇墓塚,對於仙神以上的吸引力小了很多,而一些霸主不屑前往,神皇、仙皇更是隻當笑談。

天問等人有了鐵棠約束,自是不可能再前往,隻能呆在七寶山,與眾人談經論道。

就這樣過去了三日時間。

這日午夜,已近子時。

玄都城的夜空美不勝收,城中燈火更是萬家華彩,如同群星爍爍。

守城的兵士正聊著哪家寡婦俊俏,突然察覺城外月光抖動了一下,似乎有一道影子一閃而過。

“什麼人?”

正值大會期間,玄都城沒有宵禁,也沒有鎖閉城門,想要進出不算難,隻要憑魚符核對身份即可。

如此鬼鬼祟祟的人物……連魚符都拿不出來,絕不會是什麼好人。

周福是今夜將士的頭頭,修為不低,已達地巫之境,他帶著一眾手下,幾個騰挪縱躍便來到了城門外。

月色朦朧,照不到被城牆影子遮蔽的軀體,不過周福鼻尖一抖,嗅到了淡淡血腥味。

他渾身氣血一震,雙眸施展法眼,終於將那躺在城牆下的軀體看得一清二楚。

“嘶~”

饒是以他鎮守玄都多年的經驗,也被眼前這一幕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地上躺著的那位,幾乎算得上是一具金玉骨架,隻有頭顱部分的血肉還勉強保存,其他位置像是被什麼大凶之物啃食了一般,渾身都是碎屑,連那金玉骨骼都被黑煙腐蝕。

“金肌玉骨,這至少是一位天巫,乃至巫神境的巫道教尊,怎會落得如此慘狀?”

“救……救我!”那血跡斑斑的頭顱,嘴唇上下闔動,發出了最後的聲音,然後徹底昏死過去。

周福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當即大手一揮:“戒嚴,立刻通知李將軍!”

……

初升的驕陽總是能給人帶來溫暖,尤其是在初春時節,伴隨淡淡的桃花香,令人生機盎然。

鐵棠無晝夜之分,與天問等人依舊盤踞庭院,談古道今。

直到謝涿的到來,才打破了這片寧靜。

他本是仙皇之軀,此刻卻顯得憔悴無比,一旁的謝飛看到,連忙上前施禮,問候不停。

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謝飛早就知道謝涿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不過兩人都是牛脾氣,都沒有揭開這個結果。

平日見撞見,也隻是府主與百姓的相會。

謝涿看到今日殷勤的謝飛,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但很快又收起,一把拂開他的手臂,大踏步走到鐵棠身旁落座。

“我玄都城被人算計了。”

鐵棠執棋的手僵一頓,隨後又緩緩落下:“莫非是昨夜之事?”

“不錯!”

“有人從那座神皇墓塚中逃出來了,那是個驚天大局,是人為布置的。”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早已得知墓塚有險的天問等人,更是齊刷刷將目光看向了鐵棠。

整齊劃一的舉動,一下就讓謝涿猜到了什麼:“你早就知道?”

鐵棠微微搖頭:“隻是卜了一卦,不知細節。”

“你不早說!”謝涿氣得直跺腳。

“說了又有何用?是你,還是我能夠阻止他們前去?”

謝涿聞言一滯,仔細一想,知道鐵棠說的都是實話。

他不禁深深感歎:“看來出手布局之人,早已將我等都算入其中,厲害厲害!”

“死了多少人?”

“算不清,但恐怕至少都有數十萬眾,這些人最少都是元神大巫以上的修為,這下我玄都城元氣大傷,不休養個百八十年都恢複不過來。”

“這麼多?”鐵棠眉頭緊皺,沒有想到後果比他預料的更嚴重。

“具體怎麼回事,仔細說一說。”

謝涿額頭青筋跳動,將自己所知逐一道來。

“其實在一開始,我也知道那個所謂神皇墓塚,但並沒有當一回事。

類似的傳聞雖然不是經常有,但隔個十年八載,總是能聽到一回。

可誰也沒想到。

這布局之人厲害之處,就在於他將墓塚定為神皇,不是霸主,也不是仙皇,偏偏就是神皇。

我雖然不知全貌,但也猜到,估計布局之人的修為實力,也就是神皇境,最多就是初入仙皇。

以他的實力,若是去的高手太多,他這個局就成了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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