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連我也已經死了嗎?”
鐵棠眼見盛世將啟,卻依舊難掩心中悲傷。
他不知為何,卻知道這是必然。
是連自己也無法改變,甚至都無法躲過的未來。
人皇已經出現。
他在未來等著自己!
一切。
終將降臨。
風冰瑤察覺到了鐵棠心境的變化,轉身問道:“你想到了什麼?”
“沒什麼。”
鐵棠拂去心中悲傷,眼神再度變得堅毅。
“我……會改變一切!一定!”
忽然。
靜坐在地的大澤起身,朝著桃園上空大聲嘶吼。
“汪!汪!”
低沉的聲音,以及那根根倒豎的毛發,讓鐵棠意識到似乎有強敵前來。
“鐵棠,你這條狗厲害啊,連我都能感應到。”
虛空出現一道身影,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眼眸卻無比滄桑。
鐵棠看到此人,當即安撫大澤:“沒事,認識的。”
來人是玄都風家的老祖,風邈。
一位活了三十萬年的超脫至尊,也是葛雍好友。
“前輩大駕光臨,何不通知我一聲,也好出去迎接。”
“行了,你我之間,不談這些。”
風邈並不在意,落地先與葛雍談了幾句,隨後才走到鐵棠身旁,與他分立而坐。
“前輩此番到來……莫不是為我之事?”
之前鐵棠曾讓葛雍去信,商量界碑真身一事。
一直過了這麼久,風邈也沒有回信,他以為是對方不同意,也沒有再問。
畢竟風家也家大業大,風邈雖是超脫至尊,也要為後輩子孫考慮。
“一半一半吧!”
風邈端起滾燙的茶水,淺酌了一口,看著庭院外的飄雪,感歎道:“又是一年雪落,昔年初見人皇,也是大雪紛飛。
誰能想到……
那等無敵天下的霸主,存世不過千載,就已消失。”
鐵棠眼眸一閃,猜到了他的來意:“前輩,你也是為了新皇之事而來?”
“不錯!”
“前輩意下如何?”
風邈搖頭:“狗屁不通!”
旋即又補充道:“你沒見過商?,不知曉他的人格魅力,可以說這個大商少了任何人都行,就是不能少了他!
哪怕是薛萊朱,位列天尊。
你問他能不能讓天下人心服?”
“可是……大商,乃至人間,乃至天下蒼生,真的需要一位新的主宰者出現!”
“唉,我又豈能不知。”風邈歎了口氣:“但事事又豈能儘如人心?這新皇之位,該由何人來繼承?
選不出來的!
當今天下,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讓所有勢力心悅誠服。
真要選。
也隻能把仲虺推上去,其他人就算不服,也得先憋著。
可這樣並不能長久。
心中積攢的怨氣越久,將來爆發的時候就越猛。
大商不是沒有外敵,人族不是沒有對手。
此舉。
無非飲鴆止渴!”
鐵棠試著問道:“其他人且不論,前輩是否有心中人選?”
“沒有!”風邈毫不猶豫說出了答案。
也就意味著。
即便是右相,也難以讓他心服。
這更讓鐵棠明白了推選新皇之難。
“好了,不說這些!”風邈擺擺手,看向了頭頂的仙武長河。
“還是你厲害啊,《武典》一出,將來必定會誕生修煉盛世,你若是超脫之境,你來做這個人皇倒是可以。”
“我?”
“太久了!”鐵棠搖搖頭,知道邁入超脫,不是十年八載之功。
倘若真碰見棘手的困障、桎梏,幾千幾萬年不得寸進,也不是不可能。
風邈笑笑,也知此事之艱:“葛老弟的來信,我早就看過了,你真的那麼想要那座豪傑殿?”
鐵棠撥開自己右邊頭發,露出半截一寸界碑。
“前輩,這便是鬥戰界真身,它原名《鎮域界碑》,乃是我師尊聯合上古奇人聯手打造而成,絕無虛假。”
“是我,是我,你這老頭,還不快將我還給我!”界碑長出蓮藕般的小腿,一躍跳到了風邈肩膀,嘰嘰呱呱說個不停。
“這小家夥……”風邈被逗笑了。
界碑急了:“我小?你這小老頭才活了多久?論輩分,我是你祖宗的祖宗!”
“?,不可無禮,前輩已入超脫之境,豈可以年齡論尊卑。”
聽到鐵棠話語,界碑才閉上了嘴巴,隻是走來走去的雙腿,顯得有些不服氣。
“無妨,這都是小事,真按你的說法,它的來曆也的確足夠古老。”
風邈擺擺手手,隨後鄭重道:“其實我一看到葛老弟的來信,便嘗試將豪傑殿搬出。
隻是……
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