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在無儘的神光之中,三人各自散開,大道如龍盤踞,各自勢同水火。
太莘目光掃向東南側虛空,眼神冰冷無比。
“裴天軼,你要插手麼?”
“你知道我的,從不輕易牽扯因果。”虛空中露出一個頭顱,臉上帶著一張幽黑麵具。
“聖尊,近來可安好?”
鐵棠老實回應:“不太好,我族內三大人王,似乎全都叛變了,局勢?危!”
“咳咳咳……”麵具頭顱又縮進去一半,隻剩一雙眼眸露了出來。
“我就是路過,你們打你們的,繼續!繼續!”
話雖如此。
可場中出現了第三股勢力,且態度不明,哪怕是王亥都沒再出手,而是轉頭看向了太莘。
他與裴天軼互不相識,隻是聽過對方的名頭。
太莘會意,冷冰冰道:“你要是沒膽子做抉擇,就馬上離開這裡,什麼都想看,隻會害了你!”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裴天軼徹底從虛空走了出來。
“我怎麼就沒膽子?來來來,咱倆比劃比劃,我看看你手上的能耐,有沒有你嘴巴那麼厲害。”
王亥目光陰冷,在太莘與裴天軼之間來回打量,最後看向了遙遠的一個角落。
三息後。
“沒一個中用的!”
王亥怒罵一聲,不管不顧,飛速接近鐵棠,期間在他身後浮現了無儘幽黑,猶如陰曹地府的十八層地獄顯現。
遙遠的角落處。
早已‘離開’的象奎,甩了甩象鼻,心中暗道:“不是說我,不是說我,我可有用著呢……
嗯?
那是……玄夜冥體的十絕葬地?”
玄夜冥體,出自一百零八至高天賦的仙?命?,是竅穴大道的至高成就之一。
儘管自鐵棠開辟現在正統之後,拋棄了‘天授稟賦’,選擇了天授不如自授。
可那不代表……過往的至高天賦就沒用。
似玄夜冥體這種至強寶體,哪怕邁入超脫之道,依舊有其可取之道。
而在三十六仙?命?之中,更有造化仙體,真龍霸體這等存在,即便是超脫至尊,依舊無法舍棄。
王亥眼看自己的兩個盟友,一個半途而逃,一個被他人絆住,乾脆舍了心思,拉出十絕葬地,與鐵棠同墜無間阿鼻。
要單獨與他真正清算因果!
鐵棠並沒有抗拒,王亥這個舉動,同樣也成全了他。
兩人再度來到了那片熟悉的寂靜鬼域。
不過此時的陰死之氣,已經完全無法奈何鐵棠,這片鬼神禁地,也不再是他的禁區。
哪怕這裡……
依舊隱藏著極為古老而又強大的存在。
“從上古到現在,近百萬年了,這樣漫長的時光,你沒有經曆過,根本不懂個中痛楚!
我知道很難殺你,但我一定要試一試。
最起碼……
要把你困在這裡!”
王亥神色平靜地說完這番話,像是在與過去的自己做出訣彆。
“你除了想找到最後一個字,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麼?”鐵棠感覺很怪異。
非常怪!
一個複仇的念頭,真的能讓王亥堅持那麼久麼?
捫心自問。
若是易地而處,自己都未必有這個毅力。
相反。
從最早神尊宮派出神使,王亥假借神狩之身出宮,鐵棠就察覺到他的不對勁。
這裡麵……似乎有一個謎團,被王亥隱藏得很好,幾乎沒有暴露出來。
唯獨。
在他拿出那滴大尊王的鮮血之時,自己倍受打擊,心境出現破綻,似乎才讓王亥展露了幾分真實心思。
“無需多言,你想知道什麼,打贏我便是,不然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
“的確!”
“其實我隻是有一點好奇,但並不在意你到底為了什麼。”
“鐵棠!!”
王亥被激怒,兩手下垂,一副副棺材從掌心噴吐而出,迎風就漲。
隻一瞬間。
在這幽黑、寂靜的鬼域,就出現了十副百丈大小的棺木。
這些棺木造型不一,有的是棺材,有的是玉石棺槨,光是打造這些棺木,都耗掉了不知多少天材地寶。
恐怕世間也隻有王亥,才能弄出如此奢華的陣容。
鐵棠負手而立,界碑站在肩膀,看起來輕鬆無比。
“又是這一套麼?是你的老本行了呀,一百萬年,超脫寂滅,都沒有讓你長進麼?”
“你閉嘴!”
王亥怒喝:“你根本就不懂?超脫寂滅,又怎比得過真正的神僵?”
“道尊殿你不是去過了麼,比起那位……寂滅又算什麼?”
“莫前輩,還真是成了你這種人的借口!”鐵棠搖頭輕歎。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是莫前輩救了你吧?”
“這百萬載時光,恐怕你也是依附在她腳下,才能有今日的身份地位和實力成就。”
王亥氣血高漲,毛發倒豎,眼珠變得通紅,惡狠狠看向鐵棠,一字一句。
“是她……害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