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洗衣機,真的讓昭辛雲很苦惱。 她洗了澡沒有換洗的衣服,套了舊的衣服準備出去,門外的小廝笑嗬嗬的詢問,昭辛雲的腳還沒踏出門檻,她又退了回去:“給我買身衣服。” 小廝連忙應承,飛了一樣跑了出去。昭辛雲關上門,看著這麼長的頭發,起了要剪的心思,係統連忙出聲阻止:古人有言生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妥不妥。 來了古代係統都文縐縐的。 係統調出古人生活指南,昭辛雲筆直的坐在凳子上,一點一點的打發時間,等到衣服到了,她正拿著布搓頭發,她對係統表示了她對古代生活的抵製,係統安慰下次給你找個富貴家庭左右逢源。腳都可以不沾地的那種。 這小廝也不知道對昭辛雲有什麼誤解,這一身月牙白看的昭辛雲眉心皺的老高,還是那種寬袖長擺的那種。 昭辛雲全程臭著臉穿上的,她抱著自己的舊衣服出門,小廝又迎了上來,昭辛雲冷聲道:“我不能出去?” 小廝連忙賠笑:“福管家讓我們一定要看著你,有什麼問題你可以讓我們代勞,” 昭辛雲乾脆不理,抱著衣服出門。小廝連忙又攔:“衣服我們來洗就行,小姐你好好休息就好了。” 隨後昭辛雲也不掙紮了,對他們說:“重新去買衣服,要我這樣的。” 小廝這才明白是昭辛雲不喜歡這身衣服,可昭辛雲長得豐神俊美,就像跟天神一樣,小廝在挑選衣服的時候還非常虔誠,覺得這衣服真的很適合昭辛雲。小廝又笑著搶過昭辛雲的衣服,然後道:“是,是小的們自作主張,我這就再重新買幾身,小姐還是休息吧,福管家過段時間就會來找您的。” 昭辛雲回到房裡又開始折騰頭發,係統看的也著急,但是也沒辦法幫她,隻得安慰耐心耗儘的昭辛雲,昭辛雲最後將頭發在後麵綁好,坐在凳子上沉默。 隻用了條綁帶綁好,一大串的綁在身後,綁帶沒有鬆緊,又厚又黑的頭發稍微一動作就綁不住,漏了幾縷頭發出來,昭辛雲坐到了大中午,等到飯菜被送了進來,她才糾結的睜開眼,她無比後悔當時係統問她要不要來玩的時候自己默認了。 她叫住退出去的小廝:“吃完我想出去走走。” 小廝思索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福管家隻是讓她們看著這位小姐,又不是關著她,這小姐看起來脾氣也不大好的樣子,能問一問想來也是尊重了於家。 昭辛雲吃完了飯,就出門消食,小廝們看著昭辛雲身後那一大串散亂的頭發,有些許欲言又止,剛進來是個俊朗豐俊的美娘子,怎麼收拾了一下,稍許有些許不講究。 不過不醜就是了,再說那飄飄然的衣袖配上這麼一番裝扮,真是更像仙氣飄飄的神仙一樣。兩位小廝與有榮焉般的跟在了昭辛雲身後。 估計是昭辛雲行頭養貓太過惹眼,就算昭辛雲想往屋簷下走,還是有人頻頻注視,小廝們跟的很緊,昭辛雲隻道:“帶我去於府。” 小廝們聞之大喜,連忙殷勤的在前麵帶路,福管家本來就是想帶昭辛雲回去,但她不回去,福管家也攔不住,這下昭辛雲自己想過去,小廝們高興還來不及。 遠遠看到了於府的大門,昭辛雲又停了下來,小廝不解,連忙笑道:“小姐,前麵就是我們於府了,您不過去了。” 於府不過半日的功夫,就已經掛上了白綾喪燈,來來往往的奴仆也都換上了白衣麻布,於府門前也有不少人竊竊私語,都在唏噓於府的厄難,明明皇恩當頭,劫難卻未能逃過,錯過了這潑天的富貴。留著一個未婚的獨子操弄大局。 當門外走出一孝服女子的身影時,人群中的議論更是激烈。 -那不是李小姐嗎。 人群中的語氣驟然八卦起來。 -這李小姐一介外女,操辦著於家的喪事,這叫什麼事。 -這於小公子還未出嫁,當初三皇女提親鬨得沸沸揚揚,三皇女敗興而歸,那一千絲綢的事就落到了於家頭上,誰不知道絲綢難得,莫說一千匹,縱使折半也沒法一月辦成,這於家主本事非常,但也確實沒有哪個福氣承恩。這下皇恩浩蕩,三皇子怕是打不到主意到於小公子頭上了。 -那可不,如今於家無女,偌大的產業無人繼承,此時誰娶了於家小公子,不就白的了萬貫家財。 -你這話可就不對,於家家主可是放出豪言,家中愛子隻招婿,不外嫁。 -世道男子哪裡像於家主養的那般嬌貴,再厲害的男子終是要嫁人的,於家家大業大,於小公子一介男丁,怕是有心無力,難哦,難哦。 -你這眼瞎了,沒看到人家李大小姐上趕著,若說這李小姐對於家沒什麼心思,就這殷勤勁,我可不信。 -李家也是商賈出身,也是家大業大,入贅實屬難聽。再說,這於小公子如今狀況,哪裡由得了他。你們可彆忘了,還有個三皇女呢,那三皇女的混不吝,彆不信,不出一個月,於家這風頭過去了,三皇女自是要再逼上來。那李家能鬥得過三皇女? -那照你的意思是,於小公子在喪期就出紅事,也未免太過大逆不道了。 -嘿,你可真是想得美,那三皇女當日被拒絕的顏麵具失,怕是隻想一頂小轎把人抬回去,還辦紅事,能活著就不錯了。 -你還彆說,若是李家小娘子真迎難娶了於小公子,也不一定是壞事。 -嘖,那這可是莫大的恩緣啊。你怎麼就不知那於小公子沒有這打算。輕重緩急,你怎就不知於家家主未曾安排愛子的後路,怕是巴不得愛子早日嫁人脫離三皇女的惦記,畢竟這於府的家財,不都是為了於小公子成家後不受欺辱不是。 -這位娘子說的有理,怕是不久於府就要有喜事了。 層層議論中,一人策馬衝開人群,勒馬懸停,威怒的眼睛掃視眾人。 “光天化日,死者為大,你們眾口鑠金辱人清白郎君的名聲,對得起往日於家家主的施恩嘛?”來人騎在高大大馬之上,豔眉麗眼,高高束起的馬尾因策馬而披散在胸前,他氣的眼尾泛紅,冷豔抿唇。眾人一見紛紛退開。 於家家主樂善好施,周圍多少人受了於家家主的恩情,此時於家落難,一個個落井下石言語下流,被馬上颯爽的男子一嗬,竟也有些許愧疚。 眾人紛紛行禮:“見過二皇子。” 長皇子翻身下馬,將馬尾甩至身後,他勁裝前來,手握馬鞭,走上於府大門的台階瞥了李怡一眼,不悅冷哼:“李大小姐若是真的為了清徐好,此時應該避嫌在家,若是真的想幫一把,不必親自出麵大出風頭,此時清徐心神大亂不知道理,但李小姐乃是李家禮義廉恥養出來的二小姐,不應該也不知這番道理,外人大放厥詞你當作不知,可知清徐遭人詬病往後清白受損,怎麼,你們李家如此登堂入室,當真是看上了於家家產不成?” 李怡臉色發白,跪下來連忙搖頭:“草民沒有此意,隻是自小的交情,幫上一把。” “幫上一把?於家受領這一千絲綢皇恩的時候李家未曾出麵,三妹前來鬨事的時候,李家閉門息鼓,怎麼,如今於家皇恩當頭,你李家就來湊這好處,什麼好壞都讓你李家擔了,清徐那是不計較,但不代表我傻。”長皇子言語果敢,毫不給李怡麵子,李怡被說的羞憤交加,她抬頭解釋:“無論草民如何說,怕是都無法解釋長皇子所說之事,但草民確實是真心想要幫上於家一把,並未其他心思。長皇子將李家說的如此不堪,不過是偏見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