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隻幼崽(2 / 2)

“你們再看他們的手腕——注意到了麼,他們兩個在有意無意地把手腕的地方露出來。”真紀真的語氣帶笑,聲音輕緩,“他們的手腕是不是都有一個五瓣花朵的紋身?那就是櫻花。這樣看的話,是不是覺得他們看上去很像是上杉組的殘黨?”

托爾小雞啄米般點頭,又忽然停頓了下,猶疑著問她:“可是小林你這麼說的話,難道他們不是麼?”

諸伏景光聽得入神,甚至忘記了害怕,灰藍色的眼睛會說話一樣看著真紀真。

真紀真唇角微微勾起,望著麵前一大一小兩雙看上去又像在茫然又像若有所思的兩雙眼睛,搖頭否定:“他們當然不是。”

“大多數人都知道上杉組的成員手腕處紋有櫻花紋,但是很少有人知道,那些花紋其實不是櫻花而是梨花——梨花紋很少有缺口,它的中間裂口整齊簡單,而櫻花紋的花瓣中間缺口卻是分部不齊的。但是由於梨花與櫻花的長相相似,櫻花在日本內的含義也更加深刻,因此就連上杉組的大部分底部成員都認為他們紋的是櫻花紋。

不過由於當初上杉組倒下後,有很多地區都有人假借上杉組殘部的名義鬨事,因此警方也沒有將這件事公布出來,好以此區分鬨事者究竟是上杉組成員還是普通黑///幫、混混。”

真紀真用手掌支起頭,定下定論:“所以說,雖然還不確定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但是他們應該都是一些想要假借上杉組的名義鬨事的家夥,而非真正的窮凶極惡之徒。這趟新乾線的旅程真正出事的可能性並不大。”

諸伏景光在身邊,真紀真便沒把另一個推斷原因說出口——事實上除了手腕紋身之外,她區分這兩個人與上杉組成員的區彆的方法還依靠的是另一個——這兩人望著車廂內的普通人的眼中沒有殺意,他們的手上是還沒有沾染上血腥的。

僅僅在這一點上,他們就和上杉組的明顯區分了開來。

“隻是不知道,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想做什麼……”真紀真疑惑道。鬨了這麼大一圈子,總不可能真是想要給鬆島議員找麻煩吧?

她話音還沒來得及落下,便看見兩雙同樣亮閃閃的眼睛望著她,托爾還忍不住拍起手歡呼,發出了驚歎:“小林懂的好多,好厲害啊!”

諸伏景光跟著用力點了點頭,臉頰都被車廂內的暖氣薰得微紅。

引得座位兩邊人的目光都被她的聲音吸引投了過來,托爾才忽然不好意思般收起了手。

真紀真眨了眨眼睛,咽下了心裡的另一個猜測。

既然“上杉組”的人是假冒的,那槍和炸彈呢?到現在還沒有人見到炸彈在哪裡……又或者它真的存在麼?

“爸爸、爸爸你沒事吧?爸——怎麼會這樣!”

“老爺?老爺你怎麼了!?你彆嚇我,啊——”

“爸爸……嗚嗚嗚,爸、爸爸……”

前方的位置傳來幾聲不加抑製的悲痛驚呼,思緒被驟然打斷,真紀真擰眉望去,而後伸手捂住了諸伏景光的眼睛,小聲說:“景光,閉上眼睛,彆看。”

距離真紀真他們位置前方的不遠處座位,一名年輕靚麗的女郎、一位風韻猶存的中年少婦還有一個看上去十六七歲的少年圍著一個看上去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表情驚愕地發出了一聲聲的悲泣。

那名被他們圍在中間的中年男性雙目緊閉,麵色蒼白灰暗,嘴唇紫黑,看上去已經沒了呼吸。

真紀真緩緩眨了下眼睛,忽然對自己的判斷稍微有點不自信了起來。

嗯……她們這趟新乾線,真的還能順利到東京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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