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隻幼崽(1 / 2)

“景光,還有零君,你們這是……?”在打開門看到諸伏景光和降穀零的那一刻,真紀真不由得挑起眉梢。

門外一黑發一金發的兩個小腦袋垂頭喪氣的低著,衣服都有些亂糟糟灰撲撲的,身上還都帶了好幾塊青青紫紫的淤痕,看上去活像是在泥地裡摸爬滾打了好幾圈。

看到她打開門,兩雙藍灰色的眼睛忐忑不安地望了過來,裡麵都帶著相似的心虛和膽怯。不同的是,降穀零的眼神裡還帶著一抹愧疚;而諸伏景光更多的則是懵懂無措。

兩個小孩手牽著手捏著衣角耷拉著眉眼看了她一眼,又重新低垂下頭。降穀零不安地張了張嘴,半晌又還是什麼都沒能說出口,眼睛裡差點泛出淚花,真紀真被他看得差點懷疑自己是什麼吃小孩的超級大反派。

她看上去有那麼可怕麼?真紀真挑了挑眉,到底還是什麼都沒問出口,將兩個男孩一起提溜了進來。

“……總之,你們還是先進來吧。”眨了下眼睛,真紀真收斂起臉上一貫的笑容,把諸伏景光和降穀零帶到客廳,然後翻找出了醫藥箱。

客廳中央的電視裡正在放的是《湯姆和傑瑞》。托爾出門買菜不在家中,五隻狗狗原本愜意地趴在地板和沙發上看著電視,看到他們過來,桃子和葡萄立刻一慢一快地圍了過去。趴在沙發旁邊的黑背則懶洋洋地看了一眼降穀零,充滿靈性地往旁邊挪了挪,給他騰出了一個位置。

真紀真拿著醫藥箱過去,就見到五隻狗和兩個幼崽乖乖坐成了高低起落的兩排,齊刷刷地朝她望了過來。

剛剛強裝出來的嚴肅瞬間破功。真紀真柔和下眉眼,先是依次揉了揉五隻大狗的腦袋,然後同樣坐到沙發旁邊挨個給他們倆處理傷口。

近距離仔細看的話,就能明顯看到降穀零身上的傷痕比諸伏景光要多出許多,也比平常要多出更多。而與他相比,諸伏景光除了頭發和衣服比出門前臟亂了許多,連受傷的地方都隻有一小部分。

真紀真打開了醫藥箱,選擇先給降穀零清理受傷的地方。她默不作聲地先從麵部幫他把弄得臟兮兮的小臉和小手都擦乾淨,然後從醫藥箱裡拿出棉簽和酒精,從臉上細微的地方清理。

降穀零全程都同樣抿緊唇咬著牙不說話,乖巧地任由她動作,直到帶著酒精的棉簽帶著些力道按在臉頰上的傷口上,冰涼刺激的疼痛感從受傷的地方傳來,他才有些忍不住地小聲吸了一口氣。

真紀真的動作微微一頓,看著他這幅仿佛流浪小狗般委屈可憐的表情,還是忍不住放輕了手上的力道。

“抱歉,很疼麼?”她輕聲說,另一隻手揉了揉他的腦袋——降穀零的金發細密,比諸伏景光稍顯紮手的黑發相比要柔軟許多,真紀真不動聲色地又多揉了幾下。

“我知道零君是很堅強的小男子漢,不過疼的話就算哭出來也沒關係……因為零君和景光一樣都還是小孩子。痛的話就說出來,這些都是很正常很自然的事情,不需要有任何難為情的地方。”

降穀零一臉緊張地抬起頭看向她,摻雜著紫調的灰藍色眼睛眼角委屈地下垂,眼圈泛紅,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他原本心中緊張得不行,挺直了腰板端正坐在沙發上,還擔心她會因為他和諸伏景光的受傷而變得討厭他。在抬眼看見她真的沒有任何生氣的樣子,態度溫和一如往昔,立刻莫名有了一股突如其來的委屈湧上心頭。

他抽了抽鼻子,強忍著不讓自己真的掉眼淚,很小聲的開口:“對不起,真紀真姐姐……都是我不好,帶著景光和其他人打架害他也受傷了……”

坐在他旁邊的諸伏景光聞言立刻抬起頭,他看向降穀零和真紀真,一隻手拉住了降穀零的胳膊,急得抿著唇不住搖頭,要和他一起擔責任的態度明顯極了。

“我有猜到……不過沒關係,打架並不算是什麼可怕的事情。而且景光也沒有怪你的意思,對不對?”真紀真看向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又立刻毫不猶豫地點頭表示讚同。

“原來零君是擔心我有因為你們打架受傷生氣麼?不過這一點我其實沒有哦。”真紀真想了想,低下頭和降穀零對視,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嚴肅。

“唔……不過我想問,既然是和其他人打架受的傷的話,那麼零君和景光,有沒有打贏呢?”

降穀零愣了一下,傷心的情緒忽然被真紀真的問題打斷。他回想了一下,回答她:“打、打贏了的。”

諸伏景光同樣肯定地點了點頭。

雖然說他們兩個看上去好像受傷挺多的,但是其實和他們打架的另外幾個人受傷得比他們兩個還多還嚴重一點。嚴格來說的話,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的確是屬於打架贏了的那一方。

諸伏景光出門去找降穀零的時候,降穀零恰好不在家裡,諸伏景光卻碰到了其他幾個成群結隊走到一起的孩子。

沒有想太多的諸伏景光攔下了他們。他用帶出來的紙筆笨拙地在上麵寫下請問你們認識降穀零麼,然後像對著真紀真那樣把紙張展現給他們看。

三個看上去平均不到十歲的男孩麵麵相覷,看了看諸伏景光,又看了看他手上的白紙,不僅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對著他麵露稀奇,七嘴八舌地反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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