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隻幼崽(1 / 2)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的擔憂最後並沒有實現。

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原因到底為何,但顯然直到真紀真給降穀零和諸伏景光都清理完傷口,托爾從外麵回來,再到最後吃完了晚飯,今天也沒有任何大人到小林家或者降穀家造訪……兩個小朋友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

而在經曆過“打架”事件之後,兩個人的友情顯而易見地獲得了極大的進展。甚至在最後因為時間太晚,降穀零要離開時,兩個人還在依依不舍地相互道彆——那副場景差點讓真紀真以為他們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再見麵了。

“好啦,明天還會再見麵的……景光和零君的感情真的很好啊,有這麼喜歡零君麼?”真紀真牽著諸伏景光的手站在路邊——為了和降穀零道彆,諸伏景光還貼心地一路送到了門外。

她玩笑著揉了揉諸伏景光的頭,“哎呀,再這樣下去說不定我都要對零君吃醋了呢。”

諸伏景光歪著頭茫然地看著她。

“景光會像喜歡零君那樣喜歡我麼?”她又問,臉上的神情難得帶了點不確定。“雖然說現在成為了家人,但是好像還沒有問過你的想法呢。景光是怎麼想的呢?會願意和我成為家人麼?”

他的想法?諸伏景光困惑地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她會這麼問。

真紀真安靜地看著諸伏景光,看上去像是在認真想要得知答案。

關於對諸伏景光的領養這件事,原本僅僅隻需要得知真紀真一個人的想法,由她單方麵做出決定便足夠了——畢竟諸伏景光未滿八歲,作為法律規定上的“無民事行為能力人”,他的想法對於這件事以及大部分人來說都並不重要。

在這一點上,托爾和諸伏景光是有著很大的差彆的。

而對於真紀真來說,不同於朋友或者是同事、陌生人,既然是作為家人,那當然也必須得知對方的意願才行……雖然這個問題來得有些稍晚,但她還是想知道,對於這件事,諸伏景光本人的想法是什麼呢?

在她的目光注視下,諸伏景光於是也很認真地想了好一會,然後拿出一直放在身上的紙筆,開始在紙上寫字。

他寫字的速度很慢,真紀真也不催,隻是安靜地看著他。直到諸伏景光終於停下筆,把紙張遞給她看。

喜歡真紀真。他用稚嫩的筆跡在上麵寫,想要和真紀真成為家人。

真紀真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諸伏景光想。在離開了爸爸媽媽,一個人住在醫院的時候,他其實經常會覺得孤獨和害怕,但是這些情緒在遇到真紀真以後,就莫名漸漸地消失了。真紀真的身上有一種很溫暖、很可靠的感覺,和其他任何人都不一樣。所以諸伏景光喜歡她。

真紀真忍不住低頭看他。諸伏景光的表情同樣坦誠,眼神清澈明亮得像一條小溪,清晰地映出了她的身影。

“真好呢……本來我還有些擔心如果景光不願意的話要怎麼辦。我也很喜歡景光哦。”她的笑容變得柔軟,親昵地蹭了蹭諸伏景光的臉頰,然後牽起他的手往家裡走去。

感受到真紀真的心情忽然變好,諸伏景光也彎起了嘴角。

“咦,小林你看上去好像很開心的樣子……是剛剛出門遇到了什麼好事麼?”留在家裡的托爾打開門,看到她臉上不同於往常的笑容,忍不住出聲問道。

“是啊,因為解答了心裡的一個疑惑,所以很開心。”真紀真笑眯眯地回答,“唔……而且感覺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一些好事呢。”

“好事?會是工作上的事情麼?”

“不知道呢。”真紀真想了想,笑道:“不過大概很快就能知道了吧?”

當然,沒等多久,“好事”便在第三天的早晨被成功揭曉。

“……經訊問,川崎等人對於數日前發生在白鷹三十七號列車上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容疑者之一西村裕一郎於昨日晚十點於獄中自殺。此案目前由東京警視廳進行進一步追查……”

托爾坐在椅子上一字一句地讀完了報紙上的內容,然後將報紙挪向旁邊同樣在努力看報的諸伏景光。

她抬頭露出了兩隻金紅色的眼睛,驚奇地看向真紀真:“這就是小林你前兩天說的好事麼?原來策劃那趟列車上的案件的家夥不止有那天在車上的那些人呢。”

“是啊,那天的列車劫持案終於有了真正的幕後黑手的信息,這就意味著這起案件說不定很快就能結案了,不就是一件好事麼?景光覺得呢?”真紀真慢條斯理地吞下口中的三明治,然後說道。

坐在她和托爾中間的諸伏景光歪著小腦袋想了想,然後肯定地點了點頭。

真紀真在家裡一直有著訂閱報紙的習慣,而前幾天他們從長野回到東京時遇到的那起劫持案的消息終於於今天在報紙上被刊登了出來。

或許是由於這件事的關注度很高,警視廳對於這起案件的調查開展得很快,不僅很快就查明了川崎等人的身份,還挖掘出了川崎背後利用他們策劃這起案子的人的部分消息。

“的確是好事啦,不過他們的速度也太慢了吧?”托爾說,“明明早就把人抓到了,但是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查出來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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