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對於案件的好奇很好理解,更彆說這個年輕人還是案件的當事人了。
檢事長笑了笑,也不怎麼避諱這個,很是自然地同她說起:“這個一目君倒是有和我說過……雖然說目前基本是可以確認這件事和鬆島下議員有關係了,隻是證據還未完全集齊,因為還不能完全確定幕後主使是否就是他。
而且那幾個劫匪也有一些問題……除卻昨日自儘的那個,還有那名明麵上這起案件的主使者,聽一目君說他的情緒也一直很不穩定,他們甚至懷疑他是否有某種精神上的疾病,因此他的話是否可以當做證詞還不能肯定。”
真紀真歪了歪頭,耳邊的發絲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我看說不定有可能……畢竟如果不是精神有問題的話,正常人怎麼可能會想出假扮成上杉組的殘黨去劫持列車呢?”
“小林君你說的也是……總之不管是否是胡言亂語,這件事都不能輕拿輕放,不然以後恐怕就沒人會拿公共安全當回事了。隻是如果當真是又精神疾病的話,那位犯人說不定還能逃過監獄呢,也說不準這到底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了。”
檢事長搖搖頭,雙手背後,又慢悠悠地走遠了。
“唔,逃脫麼?也不見得呢。與牢獄之災相比,患有精神疾病也不一定是什麼好事呢。”
望著檢事長的背影,坐在椅子上的真紀真輕聲自言自語道,臉上的笑容和往常相比顯得很是輕飄飄的,似是另有深意一樣。
中午休息間,風間霧也又忍不住趁著休息時問真紀真:“小林桑你怎麼會在上周乘坐白鷹號列車呢?還好最後有驚無險,除了那位比較倒黴的青葉會社的社長被刺激得突發心梗意外死亡,沒有造成什麼多餘的人員傷亡情況,真是幸運呢。”
由於工位距離真紀真很近,之前她和檢事長的談話,風間也不小心聽到了一些。
平常的時候,真紀真對於這樣涉及到她的生活當中的問題總是會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然而如今或許是心態不自覺有了些轉變,真紀真對於這些話題也沒了那些過於排斥的心理。
她笑了笑,用一種表麵上輕描淡寫實則暗藏了點炫耀的語氣開口:“因為那兩天我正好去了一趟長野,要去接家裡的孩子當東京這邊來,也沒有預想到居然會恰好碰到那件事。
不過還好那孩子性格也很乖,很讓人省心,一路上都沒有哭,甚至最後還有在反過來安慰我……真是貼心地讓人不知道作何反應好呢。”*
風間臉上的神情瞬間由消失換成了震驚,忍不住驚呼出聲:“什、什麼?小林桑你已經有孩子了!?”
而且聽上去那個孩子的年齡還不小?畢竟從她入職的這幾年她可基本上都是全勤從未休過假期……難道小林桑她早在大學時期就已經結婚生子了?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畢竟之前可從未聽她提起過有關她家庭的事情……可惡,這樣豈不是徹底沒有機會了麼……
心中的思緒越想越多,風間的心裡徹底亂成了一團麻。
風間的聲音絲毫沒有遮掩,旁邊的其他幾位同事也不自覺地向他們投來了驚訝好奇的目光。
“誒?小林桑已經有孩子了麼?”
路過的年輕女性偶然聽到他們的對話,忍不住探出了好奇的頭:“可是小林桑你不是還沒有25歲麼?難道是一畢業就直接完成了結婚生子這件大事了麼?啊,那想必小林桑和先生應該很恩愛吧!”
說著說著,女同事不禁雙手捧臉,露出了沉醉的表情。
旁邊的風間聽得少男心破碎了一地,臉色也變得越來越灰敗,露出了敗犬般的姿態。
“不是啦,景光是我家中姑母的孩子,隻是那孩子前段時間家中出了事故,因此目前被我收養,上周我請假也是因為這件事。”
真紀真擺了下手,簡單向他們解釋,麵露無奈:“結婚什麼的……我現在還沒有那個想法。”
倒不如說,從一開始“結婚”這個概念就不存在在她的腦海裡。
“……真是太好了。”風間霧也忍不住大鬆了一口氣。待看到真紀真平靜看向他的目光,又掩飾般尬笑了一聲,努力解釋道:“那個,我是說,那孩子能被你收養真是太好了。”
“不,”真紀真認認真真地糾正他,“我倒是覺得,能遇到那孩子對我來說才是更幸運的。”
諸伏景光是這個世界最乖巧、最可愛的孩子……真紀真想,他和托爾,大概是這個世界遲到了七年的、送給她的補償禮物。
雖然這份禮物來得有些稍遲,但她還是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