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隻幼崽(1 / 2)

到底是誰告訴他他們是這種關係的?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麼?真紀真有一瞬間的失語。

“啊,不是麼?”五條悟歪了歪頭,回憶道:“我剛剛在商場裡見到的,有一個年輕的女人和一個大叔牽在一起買衣服,那些店員說那個女人什麼都不用做,看到什麼那個大叔都會給她買,他們又不是夫妻,那個大叔還有老婆的,那他們肯定就是包養了吧?”

他客觀分析他和真紀真與他們的相同點,而後順利得出結論:“你也比我大,今天也在給我買東西,我們也不是夫妻……那不就是你也包養了我麼?”

“不是這樣的!”托爾大聲反駁:“包養的話兩個人之間可是還要滿足對方性/欲需求的,小林和你才不是那樣的關係呢!”

“誒?”五條悟“唰”的轉頭看向真紀真,一臉震驚地同樣大聲說:“所以你居然還對我抱有那種想法麼?好變態啊!”

“真紀真姐姐……你——”

突然驚聞這樣的“秘密”,夏油傑整個人都要不好了,撿書的手都在微微顫抖,大腦陷入一片混亂。

不太可能吧……說實話他是不太相信真紀真姐姐會做出這種事情的,可是這個人他看上去說的好像是真的的樣子……

聽上去倒是挺像那麼回事的,她身側的諸伏景光已經被他繞暈了,對麵的夏油傑的表情也變得越來越凝重,看上去隨時想要報警的樣子……可是實際上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啊!

迎著夏油傑懷疑和不敢置信的目光,真紀真額角直跳,深覺自己風評被害。

“悟君。”她朝著五條悟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平靜道:“請不要再胡說了,我和你隻不過是簡單的暫時收養的關係而已,這兩者之間並沒有什麼相同的地方,我也並沒有戀.童的癖好。”

頓了頓,她又看向夏油傑,臉上帶著淺笑,一派鎮定自若:“難道說這些天在傑君眼裡,我都是那樣糟糕的大人麼?”

那雙掩藏在眼鏡下的金色眼睛裡一片坦蕩,夏油傑一愣,忽然羞愧起來,向她道歉:“抱歉,真紀真姐姐,是我誤會了。”

單純的小少年在內心自我譴責反省:真是太不應該了,他又不是第一天和她相處,怎麼能去相信一個陌生人的話,而把真紀真姐姐誤會成那種糟糕的大人呢?

五條悟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無辜:“有什麼不一樣的,你本來這兩天就在養我吧?而且昨天晚上你不是也有在幫我脫衣服洗澡麼?”

“啪嗒”

剛剛撿起的書又掉落在地上,夏油傑的大腦再次陷入宕機狀態。

“小林——原來如此,難道你昨天晚上拒絕我就是因為和他一起洗的澡嗎?”

托爾一臉黑氣,目光幽幽地看向五條悟。

唯有真正最為單純、聽不懂他們說的話裡有什麼問題的諸伏景光左看右看,一臉懵然不在狀況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難道不是因為悟君自己失憶不會洗澡和解和服才需要我幫忙麼?”真紀真臉上的笑容不變,“況且,如果我沒有忘記的話,昨天是悟君自己把腰帶打了死結,又不會使用浴室才來找我的吧?”

“我也當然是不可能是和悟君一起洗的澡……托爾你是忘記了麼?昨天我隻比你早了十分鐘洗澡而已。”

“原、原來是這樣啊。”夏油傑輕輕呼了一口氣。

“啊……好像是這樣的。”托爾臉上的黑氣也立刻消散了。

“而且,在我這裡,對我而言能夠被我飼養的隻有兩種,其中一種是我的家人,而另一種則是我養的狗。”真紀真低頭與五條悟對視,聲音柔和:“所以,悟君剛剛那樣說,是準備要做我的狗麼?”

如果他真的點頭的話……那也不是不可以。真紀真想。

……可彆真把她當做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啊。雖然她最近看上去的確好說話了許多,那也不過是因為這個月遇到了托爾和諸伏景光而已……所以在遇到小孩子的時候,也下意識多了幾分寬容。可寬容也是有限度的。

如果她是什麼好脾氣的人,那麼西村裕一郎就不會橫死於監獄裡、鬆島淳也不會因為突然失控襲警被射殺、川崎大介也不會在精神病院裡飽受折磨,岡田太一同樣不會被誕生於橫山美咲的咒靈盯上。*

她從來隻對“家人”以及自己養的狗抱有最大限度的無儘寬容。

她話音剛落,沒等見五條悟有什麼反應,托爾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捂住了突然開始泛紅的臉頰,兩隻眼睛水汪汪的:“誒,小林你這麼說的話……那我……狗……”

真紀真臉上笑容微僵,感覺氛圍被破壞得一乾二淨。

五條悟看著她,用那雙蒼藍色的眼睛與她隱藏在薄薄鏡片後的金色的圓圈眼對視了幾秒,不一會忽然轉頭若無其事地小聲“切”了一聲。

……所以說這個小混蛋剛才那麼說的那些話的確是故意的吧?

真紀真冷靜的想。

諸伏景光就在這個時候拽了拽她的衣角,伸手遞給她一張紙。

紙上是他剛剛寫的,不明白的問題——包養是什麼?

——之前生活的環境太過簡單淳樸,諸伏景光和諸伏媽媽在家時也不喜歡看狗血電視劇,因此在場的所有人中或許隻有諸伏景光才是最天真純潔,什麼都不懂的那個。

低頭看著自家小孩天真無邪,仿佛溪流一樣乾淨澄澈的眼神,真紀真沉默了一瞬,摸了摸自己不存在的良心,覺得有些話還是說不出口。

沒有立刻得到她的回答,諸伏景光又堅持不懈地、好奇地小幅度拉了拉她的手。

“其實這是說一個人什麼都不做、所有都依靠沒有任何親緣關係的另一個人提供的不平衡關係。”真紀真想了想,最終穩住表情和他含糊解釋,選擇將之匆匆略過。

在看到諸伏景光懵懂點頭,終於不再追問具體關係又是什麼,且五條悟也沒再在這個時候說什麼語出驚人的話後,真紀真輕輕歎了口氣——算了,她不和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失憶幼崽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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