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還在倔強地小聲嘟囔抗議:“我才沒有……”
就連諸伏景光和夏油傑也好像被說中了般不太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托爾倒反而是他們幾個當中的例外,對於五條悟恢複記憶、即將離開最沒有意外、也最沒有離彆不舍和傷感的那個。畢竟對於龍來說,隻要五條悟還在這個世界上,想要見到他就絕非什麼難事,而且見不到五條悟又不是見不到真紀真,龍女仆實在擠不出什麼傷感的情緒來。
五條悟眨眨眼,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所以你們果然還是舍不得我的嘛,我就知道。”
或許他臉上那份得意太過明顯,看上去實在有些欠打,夏油傑重新抬起頭,假裝沒聽到他說的話,轉而好奇地開啟了另一個話題:“對了,真紀真姐姐,為什麼說悟君回家以後就再也沒辦法見麵了?而且樓上那個人呢,要把他一直放在家裡麼?”
他伸手指了指樓上安原信也所在的房間的位置。
真紀真眼睛一彎:“第一個問題嘛……我覺得這個還是要讓悟君解釋比較好?至於樓上那位,我已經打了報警電話了,稍等一會等警察先生們過來將他帶走就好了。”
當然是因為五條家不會允許。
五條家本來就對五條悟的安全問題無比重視,很少會讓他單獨出現在外麵,更彆說這次還出現了導致五條悟失憶加失蹤的危機,五條悟可以想象得到,等他回去以後,五條家肯定會哭天喊地不會再讓他踏出家門半步,又或者是一群人圍著他呼啦啦的一圈一起出門。
反正無論如何,和他們再產生交集的可能性都無線趨向於零。
小臉上專屬於少年人的明亮和得意散去,五條悟撇撇嘴,含糊回答:“因為我家裡離的很遠,而且也不能隨便出來。我家裡的大人都很煩的。不過也不會見不到啦,你們想我的話,放心好了,以後我有空還會過來的。”
就算五條家不允許又怎麼樣,隻要他想,就算是偷溜,他也一定能想法子偷偷出來。
降穀零咋舌,不禁感慨:“這樣的話,你們家可真嚴。”
坐在他身旁的諸伏景光同樣點頭,很是同情地看了五條悟一眼。
想了想,心思剔透多思的小孩又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跑去茶幾前拿起紙筆寫字:五條,以後我們也會想你的。
而後又在另一張紙上寫字,遞給了真紀真:真紀真姐姐,下午上班,我們會不會耽誤你的時間?
“不會呀。”真紀真怔了一下,而後揉了揉自家乖小孩的頭發,聲音親昵語氣柔和:“景光放心,我有和上司打過招呼,就算遲到一點也沒關係,畢竟家裡發生了這種事呢,就算我想要把你們單獨留在家裡也會不放心呢。”
這孩子,未免也太懂事過頭了吧?小小年紀操心還挺多的,真不知道這樣的性格到底是天生的還是怎麼養成的。
內心略有些感慨,真紀真的心軟了軟,一邊用多年擼狗的手藝揉著諸伏景光,一邊思索:這個周六要不要再在白天帶著自家的小朋友出去玩一玩放鬆放鬆?這次稍微注意一點,地點就選在遊樂園,應該不至於會再碰到像上周末那樣的“意外事故”了吧?
電話是真紀真在之前樓上的時候打的,來的人恰好也是真紀真認識的一位警官,於是很順利地就將安原信也逮捕歸案了,將這起事件圓滿拉下了帷幕。
其他警員還有奇怪為什麼“入室搶劫”的犯人會一臉蒼白,麵對屋主時就像耗子見了貓一樣恐懼到有些瑟瑟發抖,而真紀真這個“被入室搶劫”的卻是一臉從容不迫,兩者的關係好像是倒過來了一樣——話還沒問出口就被那位警官一手肘打消了——警視廳許多的人都知道這位具有超強直覺、能一眼鎖定犯人的特殊搜查官小林小姐,她的格鬥能力也是與外表不符的相當的好,說不定是在私下裡有對這位犯人悄悄做了什麼……
當然像這種情況隻要不是太過分,他們一般也都是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畢竟正當防衛又不犯法,更彆說就連犯人自己都沒有說些什麼,男警官自認為很貼心地製止了自家部下的“不當發言”。
雖說詛咒師按理來說是要交給咒術界處置的,但真紀真沒那麼做,五條悟雖然奇怪但也沒多說——他才不相信這個麵善心黑表裡不一的家夥會那麼輕輕鬆鬆的放過安原信也,就安原信也重新出現在眾人麵前時的那個安靜乖巧到了極點、甚至還變得特彆有禮貌,就是在看到她的時候不自禁地發抖的樣子,她果然是有偷偷對他做了什麼吧!?
可惜的是任由五條悟再撓心撓肺、好奇不已,真紀真也隻是笑而不語,一句多餘的話都沒透露出來。
——看來拋去真正的傻白甜諸伏景光、對真紀真一百倍濾鏡的降穀零,以及秉承著“小林做的永遠都是對的”這一原則的托爾,唯一對於這件事有察覺到不對的地方的人就隻有他了。夏油傑也不算,他看出來了也當做沒看到!
五條悟悠悠的歎了口氣,頗有種“高處不勝寒,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寂寞蕭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