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想,這大概就是真誠才是最大的必殺技吧?他家好友看上去有點白切黑啊。
於是又一下子放心了。
兩個小孩一起在樓上又玩了一會,才重新歡快地下了樓。
樓下隻剩下了太宰治,據說是因為到了真紀真教導夏油傑“學習”的時間了,太宰治不樂意學習“枯燥無趣的小學知識”,於是一個人去了新的屬於他和夏油傑一起的臥室,而真紀真和夏油傑則待在了書房。
下午的時間裡太宰治一直透著點怏怏不樂,雙目無神、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趣,像是被什麼打擊到了的樣子,卻也一直沒再作妖些什麼小動作,就連晚飯吃飯也沒像中午那樣挑食了。倒是讓降穀零有點驚訝和不太好意思——這樣子就好像真的是他想太多、誤會了人一樣。
然而吃完飯之後,太宰治安安靜靜不作妖的原因就找到了。
晚飯之後一般是真紀真和狗狗玩耍的時間,由於今天讓托爾帶著它們出門兜風了好久,還多增添了一個給狗狗們洗澡的事件。
看著真紀真準備離去的身影,身形纖細瘦弱的男孩吃完飯趕忙從餐桌上跳下來,眼巴巴地繞在真紀真的身邊:“你準要要去哪裡?我真的不可以不去麼?但是我真的不想去嘛!我不可以一直跟在你身邊麼?”
仰頭搖手撒嬌賣乖樣樣俱來,動作熟練極了,眼睛水汪汪的,看上去可愛極了,簡直沒有任何人能拒絕他的請求。
可惜遇到了“不是人”的真紀真,她隻是微笑著拒絕:“但是我平常也是要上班的呀,難道治君你要一個人待在家裡麼?但是我不在家的時候,葡萄它們也會在家裡到處走動的哦……唔,對了,葡萄它們就是那幾隻乖狗狗們。我現在要準備去喂它們吃飯,順便給它們洗個澡了。”
夏油傑貼心地說:“治君不是討厭狗麼,要不然先去下麵等一會怎麼樣?”
“這個嘛……”太宰治猶豫了下,又覺得忍一忍也不是不行:“不了,我也要一起上去。隻要它們不撲過來也不是不可以。”
轉而又一臉希冀地看向真紀真:“不待在家裡的話那可以帶我一起上班麼?”
“不行啊。”真紀真說著,再度殘忍拒絕太宰治:“上班這個嘛……我的工作有要求,不可以帶孩子一起啊,所以治君還是要去上學。”
頓了頓,她又說:“不過幼稚園的內容對治君來說應該不難的,為什麼要拒絕呢?”
太宰治的眉眼耷拉下來,一臉怨念地望著她。
他本來以為今天遭受到的重創已經夠多了,結果沒想到還能夠更多——下午她帶著夏油傑去書房的時候因為他稍微玩鬨了一下,真紀真居然一臉若有所思地看著他說“治君的年齡好像也是應該在幼稚園上學的年齡”,看上去還很認真的樣子,把他一下子嚇得夠嗆。
太宰治已經開始後悔了——提到幼稚園他隻能想到許多大大小小無比吵鬨幼稚還愛哭的蘿卜頭,把他自己和幼稚園聯係到一起隻覺得更彆扭了,簡直像是身上有一百隻蛞蝓在爬一樣彆扭。
太宰治閉上眼,躺倒在沙發上開始亂滾:“總之我不想去,才不要去幼稚園——去幼稚園的人生就是失敗的人生,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但是像這個年齡的小孩子都是要去幼稚園的吧?”
謎底揭穿,托爾恍然大悟,雙手托腮陷入幻想,嗓音充滿了憧憬:“我記得附近的幼稚園的小孩子都會戴上小黃帽一起牽手上下學,看上去好可愛哦!”
啊,還要戴聽上去就很愚蠢的小黃帽!太宰治更不想去了。
“阿治是、怕生嗎?”
諸伏景光貼心地詢問,“彆怕,大家人都很好的!”
太宰治停下了滾動——主要是真紀真一直都沒有製止他,他滾來滾去這麼久已經開始頭暈了,轉而看向真紀真,可憐巴巴地說:“我一個人都不認識,好可怕哦,萬一被人欺負了怎麼辦?會被校園暴力的吧?我隻想和媽媽待在一起嘛!”
“真的不會是治君欺負其他人麼?”真紀真輕笑,把他從沙發上端正身體,將他變得雜亂的頭發縷順,“治君可以試著接觸一些其他同齡的孩子試試看呢,一個人的話會很寂寞的。如果到時候真的不適應的話,再退學好了。”
她的語氣頗為輕描淡寫,就像退學也隻是什麼無足輕重的小事一樣。話說到這份上了,太宰治也看出來她的意願是不會再改變了。
隻能在心裡默默發誓——等入學以後一定要爭取當天入學當天退學,幼稚園那個地方他是一天都不會多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