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行動是絕密,平日不能主動與川軍營聯係,更不能暴露自己,發現敵情之後立刻向旅部彙報。
偵查隊的三個狙擊小組要全部撒出去,提前熟悉海岸線的地形。
若日軍果真從金山衛附近登陸,狙擊小組不能貿然行動,按照訓練時候的要求潛伏、隱蔽、等待,直到發現日軍少將及少將以上軍官方可行動。”
特種偵察小隊的裝備全部都是德械,人手配備一把魯格手槍和一把衝、鋒槍。
狙擊步槍是莫凡從諾沃特尼上校那裡得到的,其實也就是加裝了蔡司四倍瞄準鏡的毛、瑟步槍。
郭立軍明白莫凡的意思,立刻點頭。
特種偵察隊的訓練量是其他部隊的幾倍,兵員更是萬裡挑一,在這段時間的訓練中,莫凡向他們灌輸了特種部隊和特種作戰的相關概念。
特戰隊員漸漸清楚了自己的定位,胸中激蕩起伏。
“以你們的能力,完成任務之後順利脫身應當不困難。”莫凡道:
“記住特戰隊的紀律!”
郭立軍行禮之後走下鬆江古城牆。
特戰隊有很多的紀律,其中有一條可以排在前三的位置,那就是絕不能活著落入敵人之手。
郭立軍心中早有計較,根本不用旅長多說。
。
“你們還有誰要寫家書?”
模範旅一團一營二連的指導員丁國厚走在弟兄們中間,他的手上已經拿著厚厚一疊家書,偶爾傳出大洋叮鈴鈴的脆響。
連長張忠誠跟在指導員的後麵,不時會拍打幾下正在休息的弟兄們。
弟兄們見到連長和指導員的時候,隻會嗬嗬傻笑,並不多言。
又有幾名弟兄將家書交到了指導員手上,指導員保證一定會將這些信寄回弟兄們的老家。
“明明就是遺書,偏偏要說是家書。”
張忠誠聽到有人小聲的嘀咕,他猛地回過頭來,看到是一排長後大手馬上鉗住了對方的脖子。
一排長也是青幫出來的,不過經曆了這一個月的高強度軍訓之後,他的身上已經很難再看到地痞和打手的影子了。
張忠誠所在連隊的體能訓練和戰術訓練成績都是上等,團部給予了嘉獎。
張忠誠在連隊裡的威望還是很足的,一排長哎呀呀的叫痛。
“有話就大聲的說出來,嘀嘀咕咕是想擾亂軍心嗎,信不信老子斃了你?”
一排長不斷求饒,被張忠誠拖著走出營房。
“連長,聽說你的軍餉有十幾塊,是打算寄回家裡還是自己花?”
得到解脫後的一排長陪著笑臉問道。
張忠誠臉色有些愁悶,道:
“老子沒爹沒娘,對我好的幾個老人也在上海,算了,自己留著吧。”
話語輕鬆,神態間卻有些落寞。
“哎,上戰場之後也不知是死是活,本來想著找一個消金窟瀟灑快活,誰曾想縣裡的人走著走,逃著逃,連個吃飯的地方都沒有。
一點都比不上大上海。”
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得到,一排長麵上大咧咧的,心中還是有些緊張。
一個月的高強度軍事訓練讓他們掌握了軍事技能,但畢竟從未上過戰場,心裡發虛很正常。
見連長不搭話,一排長又悠悠的說道:
“也不知小鬼子什麼時候會來,每日提心吊膽的也不是個事啊。”
張忠誠搖頭,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不要想這些問題,多留意手下弟兄們的動靜,小心日本間諜。”
指導員丁國厚已經收齊了遺書,張忠誠和指導員一起將這些遺書和大洋上交團部。
一排長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輕輕的掂著手上的幾個大洋,喃喃說道:
“我也沒有爹娘啊,要是死在了戰場上,這白花花的大洋不知會便宜誰?
小日本,爺爺操你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