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按這個思路。”
周泉鬆了一口氣,道:
“差點忘了,朱可夫將軍希望與師長討論日軍部隊的戰術、戰鬥力、各兵種協調等方麵的問題。”
莫凡道:
“我們的時間不多,先辦第一件事情,與朱可夫的討論放在後麵。
軍委會要求部隊在7月5日之前進入漢口,鼓舞後方的老百姓。”
周泉正色,
“明白了!”
。。。
鄧縣。
臨時搭建起來的大舞台下人山人海,保安團士兵和全縣的老百姓擠在一起,有的人根本沒有座位,隻能站到圍牆上或是掛在樹上。
白河女兒在南陽各地演出之後引起社會轟動,人們口口相傳,讓這部舞台劇的名聲越來越大,想看的百姓越來越多。
文藝工作隊在各縣輪流演出,今天終於到了鄧縣。
台上的演出已經開始,台下鴉雀無聲,淳樸的老百姓和保安團士兵第一次看到如此生動的話劇演出,所有人目不轉睛,摳腳和挖鼻孔的動作都暫停了。
安樺語站在舞台的一側,從她這個角度能夠看到無數張好奇的臉和無數顆腦袋。
每當看到這一幕,她心裡總會升起一絲與有榮焉的感覺。
白河女兒的劇本是師長親自編寫的,文藝工作隊排練的時候安樺語也到場,並且提出了頗多可行的意見。
她與白河女兒的主演已經處成了親密無間的姐妹。
整部劇的劇情並不算新穎,在安樺語看來甚至還有些老套。
白河女兒秀秀出生於白河岸邊一個貧窮卻幸福的家庭,後來被地主強行搶走送給土匪陳四麥,年邁的父親因為保護女兒被地主家丁活活打死。
哥哥和母親也死於非命,家裡的幾畝土地被個股惡.勢力瓜分。
家裡就剩下秀秀一個人了,在地主的大院和土匪的山寨裡秀秀總會回憶起曾今在白河岸邊與家人幸福的時光。
在家人接連被害,自己反複遭到淩辱的背景下,秀秀身體裡的反抗血脈覺醒了。
她也嘗試過向所有的菩薩地主求救,但是沒有任何結果。
在暗無天日的日子裡,她從來沒有選擇認命,一次次的逃跑,一次次被抓,一次次被毒打,鮮血淋漓的她又堅強的站了起來。
在這個過程中她終於懂得了所有的醜惡……
在話劇的後半部分,模範師忽然出現,秀秀等來了救星,她用各種各樣聰明的辦法與部隊取得聯係,並且協助一個長的威猛英俊的大兵抓住了匪首陳四麥。
老百姓的精神文化活動太少了,第一次看到這般生動又貼近於他們真實生活的話劇,幾乎每一個人都與舞台上的演員共情。
當台上的秀秀又一次被抓回到凶神惡煞、醜陋肮臟的土匪麵前時,保安團的隊伍裡發生一陣騷動。
安樺語抬頭看去,兩個士兵撞翻了維持秩序的憲兵,不顧一切的衝向舞台,口中高喊放開秀秀、打死土匪之類的話。
她搖了搖頭。
第一場演出的時候,台下一名士兵因為過於激動仇恨,直接對著台上的“陳四麥”開槍。
子彈擦著演員的頭皮飛過,現場一片混亂。
從那以後,舞台外維持秩序的憲兵和警察多了一倍,並且要求所有來觀看演出的保安團士兵不得攜帶武器。
衝出來的兩個保安團士兵力氣雖然很大,但是也沒能夠靠近舞台,被幾個憲兵死死的摁在地上。
等到兩人被架走之後,演出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