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來勢洶洶,前方戰事焦灼,平漢鐵路周邊的各縣此前更是經常遭到日軍飛機的轟炸,老百姓死的死逃的逃,百業凋零。
縣政府雖然還保持著一定的行政能力,但也全部萎靡不振。
對於突如其來的軍管,大家隻是微微驚訝,但是反對的基本沒有。”
軍情局副局長張生對崔興林說道:
“局長,再過兩天你就可以向軍長交差了,咱們這趟差事辦的漂亮。”
崔興林的臉上卻看不出多少輕鬆之色,他皺眉問道:
“行政公署那邊能夠及時跟上嗎?”
張生笑著說道:
“局長你就放心吧,行政公署那幫人比軍隊還要猴急,他們早早的就將人員挑選出來,幾乎和軍隊同時到達各個縣城。
並且他們行事頗有章法,動作快又做得漂亮。
實話實說,軍隊隻是擺出來嚇人的老虎,真真正在做事的還是行政公署那些人。”
崔興林的嘴角微微上翹,終於頷首。
房間裡隻有兩個人,但張生依舊下意識的朝窗戶方向望了一眼,壓低聲音道:
“軍統和中統像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軍長又不允許我們對其下手,我擔心這次行動已經被他們所知…………”
崔興林抬手製止張生繼續說下去,道:
“這件事情軍長自有考慮。
怎麼說呢,我們和他們之間很多事情是彼此心照不宣的,如果將這層窗戶紙捅破,那麼大家都很難堪。
儘量做好軍長交代的事情,但是對於他們也不能不防。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張生的眼中浮現一絲凶狠,隨即輕微的點了一下頭。
。。。
10月21日夜。
日軍第十師團所屬之步兵第十聯隊的陣地上。
天黑之後溫度驟降,還在穿著夏裝的日軍士兵蜷縮身體躲在戰壕裡,雖然已經很晚了,但是大多數人都睜著眼睛,彼此交換著不安的眼神。
步兵第十聯隊聯隊長赤柴八重藏大佐跪坐在指揮所裡,他將指揮刀立於胸前,右手五指死死地握著刀鞘,似乎在等待人來挑戰。
最近這兩天對麵59軍的攻勢越來越凶猛,第10聯隊幾乎每天都被壓迫著向後方退縮,距離羅山縣城越來越近了。
令凶狠暴虐的聯隊長赤柴八重藏最為氣憤的是,一旦黑暗降臨,59軍和77軍的大刀隊像幽靈一般出現,衝到最地上與帝國勇士近身廝殺。
在大刀揮舞中,勇士們被削掉了腦袋。
儘管敵人每次夜襲的兵力都不多,可是卻能夠給帝國士兵的心理造成巨大創傷。
白天的時候,59軍和77軍在密集炮火的支援下發起浪潮一般的衝鋒,連綿不絕,第10聯隊被打的連連後退,傷亡已經超過了一半。
可是到了晚上,敵人竟然也不休息,大刀隊神出鬼沒,疲憊的已經閉上眼睛睡覺的勇士很多沒了腦袋。
一連多日之後,負責防守北麵的日軍第十聯隊和第六十三聯隊的士兵晚上睡覺都要睜著眼睛。
若非赤柴八重藏大佐命令禁止,士兵們一到晚上就想找東西把自己的脖子保護起來。
是可忍孰不可忍,赤柴八重藏的脾氣本來就暴躁,他絕不允許大刀隊在自己的陣地上橫行。
因此今天晚上他命令聯隊裡的所有人不準睡覺,步槍裝好刺刀,時刻準備與出現的大刀隊廝殺。
要一雪前恥!
大刀隊神出鬼沒,不一定就會選擇第10聯隊的陣地攻擊,但是赤柴八重藏心中有種感覺,今天晚上他一定能夠雪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