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上岸的日軍殘兵把手上的武器都丟在了河灘上,然後連滾帶爬的遠離坦克炮和機槍的打擊範圍,向更北方逃去。
堤不夾貴在幾個士兵的保護下艱難的上岸,他喝了一肚子的河水,上岸之後身體瘋狂顫抖,一邊奔跑一邊哇哇的吐水,狼狽又淒慘。
師團長筱塚義男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他雖然有士兵的保護,但是在過河的時候一雙鞋被河水衝走了,此刻打著赤腳快速逃跑,留下了兩排血印。
上岸的日軍士兵大體都是此種情況,一個比一個狼狽淒慘。
上千名小鬼子越跑越遠,追擊的戰士們氣得直罵娘。
坦克和步兵隻能把心頭的怒火發現在那些依然在河水裡撲騰著的鬼子頭上。
本就已經極難維持身體狀態的日軍士兵此刻遭受密集火力打擊,哪裡還有活命的機會,淮河水也漸漸染上了一層紅色。
200師副師長邱雨庵從坦克的炮塔裡鑽出來,看著視線裡越跑越遠的小鬼子,忍不住破口大罵,咬牙切齒。
張藎忱和參謀長張樹堂也騎馬來到了淮河岸邊,逃跑的鬼子已經看不到了,河水裡飄蕩著大量鬼子的屍體。
“跑了多少?”
張藎忱詢問站在坦克炮塔上的邱雨庵,但是後者隻是瞅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張藎忱知道59軍沒能攔住突圍的小鬼子,使得這場漂漂亮亮的殲滅戰留下了一個遺憾,各部主官對此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怨言,他自己心中也頗為慚愧,當下並沒有計較那麼多。
參謀長張樹堂打馬在河灘上跑了兩圈,了解了大概的情況,返回來報告道:
“應該隻跑了一千來人,突圍的小鬼子大半都溺死在了河裡。”
炮塔上的邱雨庵忽然冷冷的插了一句,
“筱塚義男肯定是跑了,嗬嗬,看你們這下怎麼向莫長官交代。”
作為天子門生,又留學國外,接受過最好的軍事教育,是全國第一支裝甲部隊200師的副師長,邱雨庵心中對59軍和77軍之類的地方軍閥部隊有些蔑視。
若非軍閥與中央.政府之間矛盾不斷,戰爭不絕,現在沒準有10個200師了。
國家為這場殲滅戰投入了20萬精銳部隊,還有無數的軍事物資,本該徹徹底底完完全全的將日軍兩個精銳師團殲滅。
可有的部隊終究是爛泥敷不上牆。
他冷哼了一聲,不打算繼續與張藎忱和張樹堂多說話,身體鑽回炮塔裡, T34坦克又轟隆隆的發動起來。
坦克履帶帶起的泥沙濺在了張藎忱和張樹堂的身上,後者瞪圓眼睛,胸膛劇烈起伏!
看著坦克組成編隊,帶著一群200師的步兵離開淮河,張樹堂才罵出聲。
“他娘的,200師了不起啊,鼻孔看人。”
張藎忱卻是搖了搖頭,道:
“這兩年我們遭受的白眼還少嗎?中央軍和我們之間的關係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好起來的,省些力氣吧。”
張樹堂還是氣不過,又冷冷的哼了幾聲,這才問道:
“要讓弟兄們過河追擊嗎?”
張藎忱看著淮北的方向,搖頭說道:
“筱塚義男一門心思的逃跑,追不上的,讓弟兄們沿河灘搜索,儘量不要有漏網之魚。
電台沒有跟上來嗎?不清楚副總指揮的命令啊。”
張藎忱在泛紅的淮河岸邊站了片刻,隨後便打馬離開,他要親自去向莫凡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