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環境裡,雙方的戰鬥方式接近於巷戰,攻擊的一方麵臨的困難更大,傷亡更大。
兩個分隊被打殘,隻向前推進了100多米,氣急敗壞的平山少尉將深山喜一郎的分隊推到了最前麵。
所有士兵都知道軍律森嚴,無論戰事如何艱難他們都必須硬著頭皮向前攻擊。
永田等士兵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眼神驚慌不安。
森山喜一郎帶頭趴在地上,匍匐著向前方的拐角接近,那裡有一個機槍火力點。
支那人似乎對裝備進行了更新換代,新機槍的槍聲非常奇怪。
來不及去思考那是怎樣的一挺機槍,森山喜一郎全身都陷在泥濘中,像隻老鼠一般緩緩的蠕動。
戰壕底部傳來陣陣惡臭,衣服沾滿汙泥後變得沉甸甸的,森山喜一郎忽略了身體的所有抗議和不適,眼睛始終留意著前方,估算距離。
子彈嗖嗖的從戰壕頂部飛過,偶爾射入泥土裡,傳出噗噗的響聲。
爬行了幾十米後,森山喜一郎終於看到了架設在拐角的機槍和機槍後的支那士兵。
“嗤……嗤……”
隻瞄了一眼便被對方發現,機槍立刻開火,數顆子彈打在麵前。
好在麵前有兩具屍體遮擋,否則森山喜一郎的腦袋就被打成渣了。
在他的指揮下,永田等士兵緊緊的貼著戰壕,大家緩緩掏出手雷,在同一時刻拔掉引線,同時在頭頂的鋼盔上猛磕一下,停頓了兩個呼吸的時間,然後由森山喜一郎帶頭將手雷扔過拐角。
“轟!轟!轟!”
手雷爆炸,熱浪和煙塵在戰壕裡亂竄,美等煙塵消散,森山喜一郎便指揮士兵衝了出去。
刺刀在前,隻要看到衣服顏色不一樣,便毫不猶豫的捅上去。
森山喜一郎打了兩年的仗,經曆了很多的生生死死,對攻擊的時間把握得很好。
衝過拐角,衝出煙塵,看到了被炸塌的機槍和倒地哀嚎的支那士兵。
森山喜一郎心頭一喜,挺著刺刀便躍了上去,永田緊隨其後。
就在他跨過兩個沙袋的時候,在機槍陣地的後方,在那兩個倒地哀嚎的支那士兵頭頂,有一名支那士兵瞪著眼呲著牙站了起來。
森山喜一郎的額頭傳來針紮一般的刺痛,眼睛瞪得滾圓,眼球上現出一把噴火槍的輪廓。
在那個瞬間,他身體的反應快過一片空白的大腦,丟掉步槍直接仰倒,一隻手還拽住了左側呆愣的永田。
兩人同時倒在泥濘的戰壕裡,從後方煙塵中衝出來的士兵看不清楚前方的情況,踩著他們的身體向前衝鋒。
在這一刻,似乎連時間的流逝都變得緩慢。
森山喜一郎看到分隊的一名士兵剛剛踩著自己的大腿跑過,身體便被烈焰所吞噬。
士兵整個人都燃燒了起來,森山喜一郎聽不到聲音,但是那淒厲的慘叫聲音卻響在他靈魂的深處。
烈焰開始流淌,有的低落在森山喜一郎的身上。傳來一陣陣刺骨的疼痛。
來不及翻身、雙腳後蹬雙手拚命扒拉,驚駭萬分地逃離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