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六安城內的第18師團師團長稻葉四郎中將和第二十三旅團旅團長上野龜甫少將表現得非常的焦躁。
西尾壽造和板垣征四郎都要求第十八師團堅守六安,不允許撤退,必須戰至一兵一卒,為上級指揮部調集兵力扭轉戰局爭取時間。
但是稻葉四郎非常擔心他的部隊會在援兵到來之前全軍覆沒,儘管現在六安城內還有14,000名士兵,可是這其中真正能夠參與戰鬥的部隊卻很少。
步兵第三十五旅團全軍覆沒之後,第18師團剩餘的部隊軍心動蕩。
他們麵對的是多次重創第18師團的莫凡,聽到這個人的名字,日本官兵心中本能的產生了畏懼。
第二十三旅團旅團長上野龜甫少將從前方的塹壕逃到六安,他對第一集團軍青年軍的戰鬥力深有感觸。
焦躁不安的圍著地圖轉圈,時而呲牙時而皺眉,無法讓自己真正的安靜下來。
“青年軍的主力已經到了合肥,合肥是哪裡?那是我們的後方啊!”
上野龜甫少將雙手抓著桌子的邊緣,咬著牙齒說道:
“第一集團軍現在兵力不足,包圍了合肥就無法包圍我們,但這並不意味著的我們安全。
相反的我第18師團現在處在一個極度危險的位置上,隻要第一集團軍騰出手來,他們隨時可以切斷我們的後撤之路,到時候六安就完全成為孤城了,以我軍現在的兵力根本擋不住支那人的攻擊。
六安與合肥幾乎就在一條線上,總司令官閣下和總參謀長閣下肯定能夠看到這一點,但是他們仍然命令我們堅守六安,那是因為他們不清楚部隊現在的情況。
堅守六安不僅無法起到爭取時間的作用,一旦我們第18師團成為第6師團、第106師團、第3師團那樣,反而還會沉重的打擊帝國軍隊的軍心士氣,以後再也不要想著主動攻擊了。”
他喘著粗氣一口氣說了許多,隨後瞪著眼睛看向師團長稻葉四郎。
“並非我第18師團的帝國勇士畏戰怯戰,其實我們的每一名士兵都是最優秀,優秀的士兵不應該死在毫無意義的戰場上。
更重要的一點是,我們部隊的番號不能就此被磨滅啊!”
大本營不會重新組建第6師團、第3師團等被全部殲滅的部隊,因為那些部隊的靈魂已經丟失了,重新組建隻會成為全世界的笑柄。
若第十八師團覆滅在六安城,它們的番號將就此被隱藏,隻要活著出去,哪怕隻剩下一個步兵聯隊,大本營都能找到合適的名義重新恢複戰鬥力。
稻葉四郎遲遲拿不定主意,他甚至沒有去看上野龜甫的眼睛,反複詢問通訊參謀有沒有收到總參謀長閣下的新命令。
通訊參謀搖頭。
在他猶豫遲疑的時候,黃永明的新編第5師已經完成了攻擊部署。
4月18日上午,新編第5師正式打響了光複六安城的戰鬥。
整座城市籠罩在轟隆隆的炮火之中,第18師團的炮兵聯隊被新編第5師的炮兵團完全壓製,大口徑的榴彈炮將炮彈送到日本人的頭上,古老的城牆在顫抖,無數房屋被戰火點燃。
到了這個時候,就算稻葉四郎想跑也跑不掉了。
“師團長閣下,總參謀長閣下依然要求我們死守六安,他表示第114師團隻需要一天半的時間就能趕過來增援。”
上野龜甫拍著身上的灰塵和沙土說道:
“一天半的時間隻是最理想的狀態,我們必須要考慮發生意外的情況,比如114團遭到阻擊、遭到伏擊,到時候絕對不止一天半的時間,兩天半三天半甚至更久都有可能,可是我們真能堅持到114師團到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