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磊對王鎮非常的羨慕。
他大老遠的來一趟,自然不是為了寒暄喝酒,而是有所求。
晚上的時候,政治委員朱相貴也回來了,在幾名參謀人員的陪同下,晚宴在熱烈的氛圍中開始了。
好一番推杯換盞之後,大家都喝的臉色微紅,身體燥熱。
“中場休息”的時候,廖磊終於有機會開辟話題了。
“春季攻勢結束之後,狗日的西尾壽造好像是被我們打怕了,這兩個月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哈哈……
自從有了你們第一集團軍之後,小鬼子就經常灰頭土臉。”
王鎮舉起酒杯,大笑著說道:
“聽說小鬼子的總參謀長板垣征四郎都已經被他們的天皇解職了,痛快,痛快啊!
走一個!”
酒杯碰在一起,情緒高昂的王鎮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儘。
廖磊見狀略微遲疑,但最終還是咬牙陪一個。
政治委員朱相貴隻是輕輕地抿了一口,臉上笑容不減。
他知道正事還沒有開始談,必須保持大腦的清醒。
廖磊給所有人的杯中添滿了酒水,又繼續說道:
“小鬼子又把他們的第四師團派到了合肥,這個師團的名聲不大好。
從小鬼子派遣軍總司令部的這個動作就能推斷,接下來幾個月他們仍然不會主動攻擊,而是想利用四師團與我軍緩和關係。
這個第四師團綽號商人師團,他們明顯是來做生意的。”
王鎮已經有些喝高了,幾乎不做思考的就說道:
“這個第4師團到來之後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我的守備兵團做生意,被我打回去兩次。
不過後來上麵來了命令,我就沒打他們了,一個第四師團算個屁。
若非參謀部還想要利用他們,老子早就把他們一鍋端了,恐怕現在我們已經坐在合肥城內喝酒了。”
廖磊先是說了一番恭維的話,隨後與王鎮的酒杯碰了一下,這次他隻是抿了一口。
“現在時局艱難,老百姓的日子也很不好過,聽說能夠通過這個第四師團把各類商品賣到淪陷區。
最近這段時間有十幾個商人找到我的司令部,希望我能夠牽線搭橋,讓他們的商品能夠通過守衛兵團的防區,順利和鬼子第四師團交易。
當然,他們也承諾該交的稅一分也不會少。”
廖磊終於說出了他此行的目的,政治委員朱相貴的雙目輕輕眯了一下。
“額……”
王鎮打了一個長長的酒嗝,然後眼睛略微有些迷茫,不知道該如何答複廖磊,因為他腦袋暈乎乎的,下意識的將腦袋轉向老搭檔朱相貴。
朱相貴笑著說道:
“日軍第四師團的名聲雖然不太好,但畢竟也是一個甲種師團,與他們做生意隻是一個幌子而已,恐怕……”
朱相貴的話還沒有說完,廖磊忽然抬手擦了擦眼角,一副悲憤苦悶的樣子。
他借著酒勁恰當地表現出失態模樣,隨即將之前校長對第五戰區的調整;對桂係軍隊的打壓說了出來,他一邊說一邊擦拭眼角,感慨桂係處境的艱難,感慨他們拋頭顱灑熱血抗日的委屈。
“我老廖今天也說句實話,是我想要當這個中間人和小鬼子方麵做生意,賺點錢改善兄弟們的生活,賺點錢買裝備。
不想下次被人欺負的時候隻會委屈的流眼淚……
如果我隻是一個人,我完全可以不受這份窩囊氣,可是21集團軍那麼多的弟兄啊,每個人都有老有小……”
王麻子的酒意一陣陣的上湧,看到廖磊如此模樣,他哪裡還會顧慮,直接答應了下來。
朱相貴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得到肯定的答複之後,廖磊也完全放開了,與王鎮一杯接一杯的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