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特桑德爾少校輕鬆地清除了車頂的幾個機槍陣地,地麵上的日軍對他再無威脅,他開始從容不迫的進行掃射。
麵對不斷俯衝而來的可怕的鯊魚嘴,地麵上的日軍士兵無能為力,隻能儘可能的蜷縮身體,然後想著天照大神祈禱。
已經晉升為軍曹的永田躲在一塊巨石之後,身體緊緊的貼著石塊,腦袋半仰著,時時刻刻關注天上飛機的飛行軌跡。
子彈打在他藏身的石塊上,濺起點點火星,但是永田毫發無傷。
“前輩……前輩……”
一名士兵手腳並用地爬到永田的身側,一邊喘息一邊說道:
“前輩,我們的飛機在哪裡?”
永田隻是看了新兵一眼,隨後又將注意力轉到天上。
‘是啊,帝國的飛機在哪裡呢?’
似乎隻要一遭遇莫凡的部隊,曾經耀武揚威、威風凜凜的帝國航空兵就銷聲匿跡了。
“航空兵那幫家夥真是一群廢物,現在敵人毫無防備,就應該從他們的身後攻擊,一定能夠把這些鯊魚全部打下來!”
在麵對高壓的時候,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生理反應,永田身邊這名新兵的反應是喋喋不休!
他用不停的說話來排解心頭的壓力,轉移注意力。
永田隻感覺聒噪。
這名新兵本來不是他隊伍的,這名家夥不知道從哪裡聽說永田曾經是十八師團的士兵,從那場覆滅之戰中活著走走出來。
然後便對永田表示他的欽佩,不斷的打探永田曾經參與過的戰鬥。
永田連這家夥的名字都不知道,隻是偶爾聽旁邊的士兵議論,這人好像來自東京。
“東京”嘴裡咒罵連連,時而罵日本的航空兵,時而咒罵頭頂的鯊魚嘴。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鯊魚嘴的俯衝掃射終於結束了。
透過樹梢之間的縫隙,永田看到那些鯊魚嘴重新飛回高空,重新組成編隊,向著更北的地方飛去。
他無心思去猜測這支編隊接下來要攻擊哪裡,艱難的從巨石之後站起身來,向著道路走去。
飛機的轟鳴聲遠去之後,樹林中開始傳來此起彼伏的哀嚎慘叫,那是一些被飛機子彈擊中的可憐家夥發出來的。
救護兵奔來跑去,並沒有讓慘叫哀嚎的聲音減弱。
永田站在公路邊上,大概的清點了一下自己隊伍的人數,發現奇跡般的一個都沒少。
讓士兵們原地等待,他朝小隊長走去。
小隊長也頗為狼狽,帽子不知掉到了哪裡,身上到處粘著泥土。
永田靠近的時候小隊長正緊皺眉頭眺望公路的前方。
公路前方升起大量的黑煙,不時能夠聽到有人大聲的呼喊。
看到永田靠近之後,小隊長感慨擔憂的說道:
“這才是撤退的第一天啊,大路基本走不成了。
接下來敵人出動的飛機肯定會越來越多,不知長官們該怎麼轉移輜重和火炮?”
永田對長官們一點都不關心,大路走不了,他和他的士兵還可以走小路,隻要繼續撤退便可。
“也不知太原還有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