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她們仔細想想,蘇倩雲好像也沒說安歆什麼不是,安歆來了之後,蘇倩雲也沒解釋,那好像安歆說的才是對的啊。那他們幫著說安歆壞話時,蘇倩雲怎麼不吭聲呢?
再有他們都覺得徐父、徐母太偏心,逼得大房、二房鬨分家。可聽安歆那意思,分完家三房糧食都不夠了,他這個書生都開始琢磨編鬥笠掙錢了,可見還真是捉襟見肘。那會兒聽安歆說徐父、徐母和小蓮都跟著他過,怎麼感覺那麼不對勁呢?他有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他一個文弱書生,沒成家也沒立業,為啥是他自己養著爹娘和尚未出嫁的妹妹?
先前大家隻覺得安歆過分,徐父、徐母也偏心,這家分就分了,大房、二房能鬆快了。可細想的話,這家分的不對啊!怎麼感覺是大房、二房嫌棄他們,把他們分出來了呢?就算分家後大房、二房也該每年給父母送些東西,那這個送不送誰知道呢?就算他們不給,徐父、徐母也不可能嚷嚷出來。
徐大郎還說了要給拿糧食,去碼頭搬貨,算有良心,徐二郎連客套話都沒說。怪不得安歆說大哥對他好,看來他和二房的關係不咋地啊。
各種各樣的說法,因為有了些反轉,讓大家對徐家幾房之間到底有什麼矛盾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心。這就是安歆特意去田裡說那堆話的用意,他在最開始就截斷了穿越女想潛移默化誤導彆人的計劃,引起大家的好奇心。有了好奇就有了探究有了觀察,有了看法不同的人,不至於人雲亦雲很快給三房貼上標簽。
至於後麵穿越女會有什麼招,他就無所謂了,他身體好得差不多了,扭轉形象的速度絕對不可能比穿越女慢,到時誰還會覺得他們有問題?徐家各房各走各路就是了。
因著安歆這一招,蘇倩雲第二天下地的時候就感覺到村裡人的變化了,之前大家試探著問她家裡有什麼矛盾時,多是試探安歆是不是哪哪不好,徐父、徐母是不是偏心、小蓮是不是不懂事、蔡氏是不是尖酸刻薄等等。可如今,大家沒了這個傾向,更好奇他們三房怎麼會相處不來,還有人說覺得安歆和小蓮挺懂事、挺孝順,對兄嫂也不錯,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再故意誤導肯定是不行了,太刻意了,蘇倩雲隻能收了苦瓜臉,說:“我們分家隻是因為樹大分枝,爹娘希望我們幾個早日立起門戶,興許有更好的發展。”
有個婦人問她,“真沒啥事?你這幾天臉色一直不好,我還以為是分家鬨的呢。”
蘇倩雲搖了下頭,“沒,可能是身子不太舒坦,今日覺得好多了。”
“這樣啊,那看來還是我們誤會徐大叔、徐大娘了,還以為他們多偏心呢。要我說,一家人處著不錯就不該分家,這往後賦稅徭役都是事兒,分家之後哪有那麼好過?一家人熱熱鬨鬨的這日子才紅火呢。”
婦人們其實挺敏感的,昨日閒聊時才一起說過三房的壞話,今日就全推翻了,就算沒啥證據,也有幾人覺得和蘇倩雲說話怪怪的,不愛跟她聊了。
蘇倩雲心裡有些氣悶,不過這隻是個小村子,他們愛怎麼想怎麼想,反正做生意賺到錢之後,他家就搬去鎮上,沒必要在這些人身上浪費時間。
地裡的活不用天天去,閒的時候每天去地裡轉一圈就行。過了兩天忙完了,安歆身體也好了,就想去鎮上轉轉。他除了編精美食盒,還編了幾種高雅的竹子擺件,挺適合書生的,便宜還雅致,安歆把這些擺在徐父、徐母麵前,說:“爹、娘,我們去鎮上把這些帶著,我找同窗問問他們要不要。要是有人喜歡,往後咱們閒著時可以多編些。”徐父猶豫道:“找你同窗問是不是不太好?對你有影響沒?”
安歆笑說:“這有什麼影響?讀書科考都要銀子,真當銀錢是銅臭那是假清高,真讓他們當一輩子窮書生,看他們願不願意。爹,遇到那種人,咱彆理他就是了,大部分都是明事理的。彆的影響也沒有,咱們不大批的賣,不算商戶,沒事。”
二老見他這麼說就同意了,叫他早點歇著,第二天一早就坐驢車去鎮上。小蓮欲言又止地看著他們,安歆瞧見了,問:“小蓮你有話說?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又沒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