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二姐那邊已經托人帶去了消息,她們都說搬家那天會早點過來,幫著一起搬家,順便認門慶祝。安歆自己沒多少東西收拾,他怕去了鎮上就沒空和鄭川相處了,便天天往她家跑,幾乎全村的人都知道了安歆是鄭川的好兄弟——唯一的朋友。
這幾天安歆也成了村裡的熱議人物,大家還記得一個多月前安歆名聲不太好呢,當時不少人都以為安歆不學無術、敗家、借讀書躲懶,以為徐父、徐母偏心小兒子,對老大、老二不好。這才多久啊,人家安歆不但抄書、采藥掙錢,還在醫館找了份體麵的活計,把全家都帶到鎮上去了,能去鎮上就是有出息啊,他們全看走眼了。
這一議論,不免就疑惑起當初怎麼那麼看不上安歆。說著說著,人們就想起當初蘇倩雲的表現,有幾個和蘇倩雲走得近的現身說法,活靈活現地學起蘇倩雲當時的言語和表情,大夥一下子又熱鬨起來了,斷言蘇倩雲不是個省油的燈,肯定是故意誤導他們。雖然沒發生什麼事,但大家說起來都有一種被蘇倩雲愚弄的感覺,頓時對她生出厭惡之感。蘇倩雲的名聲一落千丈,成了眾人心裡的心機女,連帶徐二郎也成了白眼狼,薄情冷漠不顧親情。
安歆去鎮上的事在村裡掀起一陣風浪,連鄭川心裡也不是很平靜。到安歆將要搬家的前一日,鄭川終於忍不住了,在安歆為她診脈時,問道:“你有可能入贅嗎?”
安歆很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麵露驚訝,“你想讓我入贅?”
鄭川私下想了好多話,結果一開口還是開門見山了,乾脆就盯著他直說:“我師父說男人靠不住,入贅的話就是我當家。我可以養活你、供你讀書科考,也可以奉養你爹娘,給你妹妹攢嫁妝。”
安歆慶幸此時沒有喝水,不然他可能會很不雅地噴出來。
鄭川有一點猶豫, 無法決定, 遲疑地說:“你不入贅是嗎?”
安歆點了下頭, “入贅會帶來許多麻煩, 我自己其實不在意, 但旁人的眼光和看法對我們的未來有很大影響。如今大家都以為你是男子,我們相處也不用避忌, 乾脆我們就再相處些時日,你也能多打探下招贅、嫁娶之事,到時候再順從自己的心意做決定, 如何?”
一下子有了一段時間做考量,鄭川心頭就鬆快了,立即點了點頭,“好, 那在我決定前,你不能相看彆的女子。”
安歆看著她笑了下,“當然,我對彆的女子也沒興趣。”
鄭川眼神飄向彆處,感覺心跳快了一拍。對彆的女子沒興趣,那對她有興趣?
安歆也邀請了鄭川一起去新房認門,鄭川身體素質好,安歆又在山裡采了好藥給她治療,她現在已經活動自如,隻要不劇烈運動就沒問題,誰也看不出她受傷了。所以第二天安歆搬家時,鄭川早早就去了。
徐家行李不少,安歆特意租了村裡的一輛驢車、一輛牛車,徐母還找人選了吉時。吉時一到,徐父吆喝一聲,兩輛車一前一後地往鎮上去,而徐家所有人和鄭川每人背著個布包或竹筐,伴在車旁跟著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