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很枯燥,但安歆穿越來七八個月,已經適應的很好,很順利地完成了整場考試。當他從考場出來的時候,像是完成一項任務般輕鬆不少,他走到鄭川麵前,笑道:“沒問題,走,好好吃一頓。”
鄭川聽他說沒問題就覺得沒問題,當即認真考慮起哪家酒樓更好吃。還沒等她考慮好,就聽身後有人喚安歆,“毅之兄慢走。”
兩人回頭看到是安歆的同窗劉陽叫他,另外幾位同窗也正走過來。劉陽趕上來道:“毅之兄,你考得如何?定然不錯?”
安歆點了下頭,“還不錯,博文兄呢?”
劉陽臉上的笑容明顯加深了些,高興道:“我考得很好,以我的水平算超常發揮了。總算考完了,我們去慶祝一番如何?難得我們這些人一起參考,也是緣分。”
鄭川靈機一動,手臂碰了下安歆,安歆看她一眼,當即應了下來。其他同窗也過來了,因著安歆常去書院賣竹製擺件,他們基本都認識他,其中還有一個看不上安歆的梁世傑。不過安歆童生試是第一,又是濟世堂的坐堂大夫,早就不是當初那個鄉下賣貨、抄書的窮鬼了,梁世傑再不爽也沒有明麵上再嘲諷他,頂多不怎麼同他說話而已。
安歆也懶得搭理他,和大家聚會權當擴展人脈。鄭川和安歆同進同出,自然也跟著一起參加了聚會。文人清高,不喜粗人,可鄭川沉默寡言不似那種糙漢子,他們也不會反感,反而很羨慕他們二人的情誼,席間還拿伯牙子期來類比。
安歆接話道:“我和鄭兄可能沒有伯牙子期那種惺惺相惜,不過我們在山裡同生共死,可以將生命交托於彼此,已經足夠了。”
劉陽讚道:“如此情義一生難遇,擁有便是幸運。”
安歆看向鄭川,端起酒杯道:“可惜鄭兄即將離鄉,不知何時還能再見。”
幾人詫異,劉陽疑惑地問道:“鄭兄這是要去何處?”
安歆代為答道:“他去從軍。”
鄭川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下,一飲而儘,接著又倒了一杯,麵上看著有點暈了,眼神也不那麼清明了。
劉陽靠近安歆說:“鄭兄可是醉了?我看他似乎有些煩悶,難道有什麼難處?”
“他酒量不好,已是醉了,不過,應當沒什麼難處。”安歆看向鄭川,疑惑地皺皺眉,“鄭兄,你今日似乎有些心事,可是此去從軍有什麼顧慮?你若有難處便與我說,我定會竭儘全力幫你。”
劉陽和安歆關係挺好,點頭道:“毅之說得對,若我能幫得上忙一定會幫你的。憑你和毅之的關係,若有難處一定要說。”
鄭川端著酒杯遲疑了下,再次一飲而儘,沉聲道:“我當年被師父撿到時,爹娘已經不在,卻有個同胞妹妹失了蹤。我一直以為她遭遇了不測,沒想到這次在府城卻遇見了她。”
眾人瞬間震驚,安歆忙道:“你妹妹在這裡?你可與她相認了?你這般苦悶,難道你妹妹被富貴人家收養不肯認你?”
鄭川搖搖頭,立即道:“我妹妹怎麼會是這種人?她隻是被一老婦人收養,那老婦人也已去世,如今她一個人生活。可我已同人說好明日出發去從軍,我不知是否還去從軍。”
劉陽道:“你從軍也不能帶著她,相認後又留她一人太過殘忍。可你若不認她又放心不下,為了她放棄誌向又豈是男子大丈夫的做法?可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