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隨我來。”
說完,率先進屋。
張麥芽連忙爬起來,跟在了後麵。
誰都不知道,張麥芽和蘇老太太到底說了什麼。
但是,蘇家從此多了個未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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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月梅坐在娘家的炕頭上,罕見的沒有磕著瓜子說是非。
“娘,我這心裡總是不踏實。”
錢月梅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看著她老子娘。
“您說家裡莫名的多了這麼個人,雖然說是老三的媳婦兒,可是老三又不在了,她一個年輕輕的小媳婦兒,真的守得住嗎?”
“守不住又能咋樣?她還能嫁給誰不成?”錢月梅的老子娘王氏,一邊搓麻繩,一邊說道:“你道她為什麼被婆家休了回來?”
“為什麼?”錢月梅好奇的問道。
“因為她克夫克親。”
王氏撩了撩眼皮,扔出了一個炸彈。
“自從她嫁到她婆家之後,她男人就接連不斷的生病。”
“現在她親爹又被老虎咬斷了腿,她婆婆去找算命的算了算,算命的說她克夫克親,八字太硬。”
錢月梅驚了。
“克夫克親?!”
“那她嫁到蘇家,豈不是要克我們蘇家?”
“她克不動你們家,你們家陽氣壯。”王氏老神在的說道:“整個村子再沒有哪一家,比你們家男人的八字硬,就連老虎都被你公公一槍挑了,她就是命硬,還能硬的過老虎去?”
錢月梅,“……”
感覺她娘這話,怪怪的。
不過,也覺得確實是這麼個理兒。
“哼!怪不得張家死活要把她留在蘇家,原來是怕她回家克自家!”錢月梅恨恨的道:“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張家這算盤,打的確實夠精明的。”王氏難得附和閨女的話。
錢月梅撇了撇嘴,語氣中帶上了一絲慣有的尖刻。
“我婆婆平時精明的跟啥似的,現在卻被張家當猴耍。”
“不但白給了人家三十兩銀子,還要白給人家避災避禍,白給人家養著個閨女……”
錢月梅越說越氣憤。
王氏掃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行了,這些話你在家裡說說也就是了,可千萬彆對著你婆婆使臉子。”
錢月梅本能的就張嘴反駁。
“咋的?她自己做了糊塗事,還不讓人說了?!”
“三十兩銀子,就這樣打了水漂,連個響聲都沒聽見!”
“這麼多銀子要是留著,將來……”
“將來也到不了你手裡!”王氏直接就打斷了閨女的話,“你婆婆這麼多兒子媳婦兒的,沒得哪個孝順,就多留給哪個些,就你這樣整天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沒得根毛都不留給你……”
“我……”錢月梅一滯。
想到大嫂趙春花整天唯婆婆馬首是瞻。
婆婆放個屁,都能說成是香的。
再想想自己,忽然就沒有了底氣。
更何況,現在家裡還多了個做低伏小,整天給婆婆端水端飯端尿盆。
連腳丫子都搶著給婆婆洗的張麥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