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夜色下。
整條寬敞的街道中死寂一片。
江辰抬起長棍,棍尖上已經沾染了一片粘稠血腥。
麵前這齊倉的喉嚨處開了一個大洞,死狀十分淒慘。
但此時的江辰心中卻沒有多少感覺。
經曆過曲慶良和高為這兩件事後,江辰已經逐漸習慣了殺人時的感覺,心中不再產生波瀾。
“江辰?”
身後傳來一聲略帶疑惑的聲響。
江辰轉回頭看去,原來是順安坊衙門的一個相熟的差役,陳集。
陳集疑惑看著地上的屍體:“你這是什麼情況?怎麼鬨出這麼大的動靜?”
江辰一路追殺過來,造成的動靜,早已驚動了順安坊其他在夜裡巡街的差役。
陳集便跟著動靜,追了過來。
江辰解釋道:“這夥人是水慶坊的,他們在南街埋伏我。”
“水慶坊的人?”陳集愣了一下,麵色逐漸嚴肅。
順安坊和水慶坊臨近,而且又是敵對門派,兩邊的衙門時常有私鬥發生。
但直接過來殺人,那可就是徹底撕破臉皮了!
陳集忍不住低聲罵了一聲:“這幫孫子,他娘的真的想死不成?”
這時。
江辰注意到,對麵街道上站著兩三道人影,神色不善的朝著這裡看過來。
那是……水慶坊的差役?
齊倉跑的不慢,江辰追到他時,已經在順安坊的邊緣,距離對麵的水慶坊也不過幾十丈的距離。
這裡的動靜,也同樣吸引來了對麵水慶坊中巡街的差役。
他們顯然是已經認出了地上的屍體是自己這邊的人,個個麵色陰沉。
但也沒有貿然上前,和江辰二人發生衝突。
很快,江辰身邊,迅速聚集起了幾個附近街道前來的順安坊差役,問詢發生何事。
而幾十丈外的水慶坊街道,水慶坊的差役同樣也迅速聚集過來。
兩邊各自彙聚了七八個人,目光冰冷的盯著對方。
雖然都未曾說話,但即便隔著幾十丈,所有人都能感覺到空氣中的火藥味逐漸凝重。
這時。
對麵那邊突然一陣嘈雜,而後七八個水慶坊差役向著兩邊退去,正中走出一道高大身影。
身軀魁梧,約莫二十五六歲,腰間懸著一把厚背砍刀,一對虎目掃過江辰等人,眸光冰冷。
陳集皺了皺眉,口中嘀咕道:“鬱陽華……”
江辰聽聞,微微挑眉。
鬱陽華?
這個名字他也略有所聞。
此人是水慶坊衙門的捕頭,流光派的外門弟子。
和邢捕頭一樣,都是木肉等階的高手。
兩邊積怨已久,而眼下邢捕頭不在,此人來此,形勢恐怕有些不妙。
……
鬱陽華目光掃過江辰等人,隨後鎖定在牆角的那具屍體上,辨認出了齊倉的麵容。
鬱陽華微微皺眉。
齊倉和黑街幫,算是鬱陽華的手下勢力。
一些他不方便乾的肮臟事兒,便會交給這齊倉來乾,迄今為止用著都還算順手。
但今夜為何齊倉會出現在這順安坊中,還被順安坊的差役給宰了……
突然。
鬱陽華心中一驚。
該不會是因為拐賣乞丐那事兒吧?
這件事兒,是流光派上頭一個大人物安排下來的任務,要送一批人到岐山礦場去。
這種事兒肯定是見不得光的!
齊倉這個蠢貨,私自動手甚至不知道和老子說一聲!
早知道,就不該把這事兒交給他去辦……
鬱陽華麵色陰沉下來。
他直接越過了順安坊和水慶坊的邊界,大步向著幾個順安坊差役走來。
幾個順安坊差役見狀,麵色微微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