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槲櫟 其二(1 / 2)

“也不知道這股風潮究竟是什麼人帶起來的,好像到了什麼場合之後才發現人人身上都有一塊表。欸還蠻好看,挺上檔次的,一問說是這位這位大師的專門設計,那個說是什麼什麼流派的秘傳工藝,戴上去聽說還有什麼能夠延年益壽的效果,時間不會在你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可以比彆人變得更不容易老……

“哎喲,最近我也真是和其他人接觸少了,有些跟不上潮流了,以前我還覺得送禮物不該送鐘表這種東西,畢竟聽起來寓意不好嘛!身邊的朋友也知道我這個忌諱,搞得想送我點小玩意都不太好出手。

“於是現在好像大家夥全都聯係上了幾個鐘表師,我反倒是被排擠在外麵了,居然是最後一個才知道的。”

槲櫟搖搖頭,一副感慨十足的模樣。

說著,槲櫟的目光就轉向一旁坐著的符士德,接著開口說道:“我也隻是最近才產生出對鐘表方麵的興趣,覺得這麼多人都有這種愛好,那我應該也得給自己訂製一些算得上是藝術品的東西來,哪怕平時比較少用得上,但拿來擴充一下收藏,也是蠻好的。

“不過像我這種從未接觸過這一領域的外行人,也就是靠人介紹才能夠知道鐘表師業內的一些名字,有幾個生意往來的顧客給我推薦了紅葉鐘表師,說那是紅葉派係最出色的成員。紅葉鐘表師又為我推薦了你,他說你是繪城新一代的鹿首鐘表師,許多名家之作都是配以鹿首標誌的。”

槲櫟一邊喝茶,一邊閒聊似的開口說道:“不過在那之後還沒過多久,就有各種各樣的鐘表師通過許多渠道聯係上了這邊,或是自薦,或是由我的生意夥伴推薦過來的,我雖然不懂鐘表師,但我見這陣仗,就覺得那位紅葉鐘表師給我推薦的人應該是沒錯了。

“雖然我對鐘表師並不了解,但我對生意上的情況知道的卻不少,一個能夠攪起這種風浪的人,不管源頭在於紅葉還是鹿首,都足以證明其中的份量。

“而聽說這股風浪裡就連鐘表師裡有名的大師都參與進來,甚至於你還能夠從中爭取到最終的結果,這就不得不讓我重新審視一下這份看似隨意的推薦了,尤其是當鹿首鐘表師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現在一看,真是年少有為呀。”

符士德有些靦腆,撓了撓頭:“隻是和業內的一些前輩產生了點小誤會,解釋清楚就沒事了。”

“這可有些過於自謙了,不過我很喜歡謙虛的人,我相信從你的手中,一定能夠為我設計出獨一無二的鐘表。”

符士德和槲櫟簡單的閒聊著,多數都是槲櫟在說話,話題的主導權被掌握在槲櫟的節奏裡,符士德聽著的時候點點頭迎合兩句。

也多虧了槲櫟是個健談又擅長掌握話題節奏的人,符士德才能夠比較輕鬆的營造自己年紀小又靦腆話少,隻有技術較為出眾的“人設”,不然他真的感覺自己要在麵對槲櫟的時候遏製不住那雙‘貓眼綠’的顯現。

和槲櫟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之後,符士德就更是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原本屬於自己的那隻眼睛,他的眼前甚至已經產生出些許模糊的視野——這是通過槲櫟的視角所目睹的視界。

那隻眼睛不屬於槲櫟,可是槲櫟對此雖然並沒有反應,也不意味著他不會注意到近在眼前的符士德表現出來的異樣。

所以符士德隻好安靜的坐著,看似隨意的詢問著槲櫟這位大主顧對鐘表的各種設計需求,同時將自己手中的那一道靈絡湊向槲櫟的位置。

這道從已經坍塌的青山私人醫院,和蜻蜓法官與重碾身上收集而來的線索指向了偷獵者中的“獵槍”,隻是光靠這一道線索就想從偌大一座繪城精準定位到獵槍本人的話,多少還是有些困難。

真的沿著這道靈絡去尋找的話,更大的可能性是在降魔局的證據庫,或者是哪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找到一枚廢棄的彈殼——就是獵槍用來襲擊蜻蜓法官的那枚子彈罷了。

符士德需要與之相關的更多線索,哪怕隻是零碎的細節都好,才能夠使得這道靈絡繼續拚湊成一條與之相連的指引,直指獵槍的所在。

而這線索從哪裡來?自然就是眼前的槲櫟了。

手中赤紅的靈絡甚至都不需要符士德湊過去,自己就微微朝著槲櫟的方向偏移了,顯然是在這之前曾經和槲櫟有過接觸。

見那道靈絡指引的方向甚至具體到了槲櫟右眼的位置上,符士德更是心下了然,多半就是獵槍把貓眼綠送到了槲櫟麵前,偷獵得手之後就立即進行移植手術。

而且從獵槍襲擊尚未得手,轉頭就由鼴鼠集團派出成員滅口的行動來看,槲櫟顯然是和獵槍還有著不止一次的接觸。

在符士德的視界中,無數純白的靈絡自高天之上垂落而下,幾乎將周圍淹沒,但這些純白的靈絡中還夾雜有數道尤為顯眼的赤紅,毫無疑問,這幾道線索化作的靈絡都在指向槲櫟和偷獵者之間的聯係。

隻是符士德現在不太好直接使用【事象再演】將這些無形的線索給鎖定起來,畢竟這樣的話動靜就太大了點,隻好暫時按捺下自己的念頭,繼續和槲櫟應付著話題。

但還沒等槲櫟接著侃侃而談,秘書助理就推開了迎賓室的大門,滿臉焦急的過來,小聲在槲櫟身邊說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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