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紅葉派係的總部大樓,符士德又一次感受到了紅葉派係的鐘表師們想要詮釋出來的派係風格。
長長的走廊就像是紅葉之上的葉脈,行走在葉片的脈絡之上,有種仿佛能夠感受到自己沐浴在時間長河中的錯覺。
葉脈之中流動的是名為時間的概念,這片紅葉是鐘表師們的裝飾,也是鐘表師們用以掌控時間的標誌。
就算符士德不以燃燒自我的方式,強行以鹿首鐘表師的視野去觀察,也能夠感受到這幢總部大樓在建築設計師的調整下儘情展現出紅葉鐘表師們的風采。
紅葉派係能夠成為鐘表師領域裡頗有名聲的鐘表師派係並不是沒有理由的。
雖說紅葉派係對比起千年派係那種,幾乎每一位派係成員出來都屬於鐘表師領域金字塔高層的業內傳奇來說還要稍遜一籌,但紅葉派係這一代的領袖也是一位當之無愧的大師,和千年公之間的關係也不錯,在繪城這地界裡紅葉派係的鐘表師都能算得上是獨占鼇頭。
千年公自打來到繪城之後就一直在紅葉派係裡做客,和紅葉派係的那位大師相談甚歡,因此想要找他並不麻煩,直接上大樓高層就是了。
距離上一次的見麵也沒過去幾天,再次見到這位佝僂著身子,一條手臂由各種各樣的時鐘表盤和陀飛輪結構組成的蒼老獅子般的老人,符士德也有些感慨。
如果自己繼續在鐘表師一道上發展,那應該也會成為這位千年公的學生之一。
原本千年公也以為降魔局的專員過來找他有什麼要事,隻是看見門外走來的是紅葉鐘表師和符士德,吞拿跟在最後麵的時候,這個蒼老的獅子般的老人也不由得一愣。
在吞拿闡明了來意之後,千年公和紅葉鐘表師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十多年以前那個不知所謂的暴徒……我好像也有印象,當時的老師帶著我去其他派係那邊交流,就在閒聊裡談到了這個事情,不過我們知道的比較晚,等聊到話題的時候,那個暴徒就已經不知所蹤了。”
紅葉鐘表師回憶了一下,那個時候他也才十幾歲,感覺這話題連個樂子都算不上,就是看著老師和一些鐘表師的長輩們一副義憤填膺,仿佛要抄起家夥出門找人麻煩的模樣很有趣。
至於千年公,委實說這個老人自己都沒怎麼把這回事放在心上……
千年公還是在吞拿解釋過一遍,紅葉鐘表師再以他的視角來解釋一遍之後,這才勉強想起來那個叫做時斑的家夥是什麼人。
畢竟時斑在準備對千年公動手之前,就已經被憤怒的鐘表師們通過各方麵的勢力人脈去狙擊,千年公甚至沒來得及真正意義上的和時斑見過一麵,時斑就已經狼狽的跑去祈求教會的庇護了。
在聽到千年公的反應的時候,吞拿自己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怪不得在天啟教會當初的記錄裡也隻有這麼一句話就帶過去了。
“不過你猜測的情況倒是很對,十幾年前的時候,我確實持有著一份奇跡。”
千年公緩緩開口說道。
隻是還沒等吞拿和符士德做出反應,這個這個老人的聲音就接著響起:“不過我在當時體驗過掌控時間的之後,就覺得這份奇跡對於我來說意義並不大。
“時間這種東西,不過是鐘表師手中呈現出來的作品而已。這份奇跡並不是自我手中誕生出來的作品,以鐘表師的身份來說,我不需要奇跡也能夠做到這一點,那為什麼還要依靠奇跡,而不是憑借自己的靈感和磨煉多年的技藝去完成對時間的詮釋呢?”
千年公說著,抬起蒼老的眼眸看了看周圍的人,目光主要是落在紅葉鐘表師和符士德這兩位鐘表師的後輩身上,隨後接著開口說道:“於我而言,鐘表師以外的一切都是不純之物,我在繼承‘千年公’這個稱號的時候,就已經做好為這個稱號奉獻一生的準備,一切的不純之物都已經被我主動分離出去,包括那份能夠掌控時間的奇跡。
“這些東西我都在繼承千年公之名的時候,交給了第六位千年公,他和我不同,他收下了我的怠惰,我的跳脫,我的年輕氣盛與不成熟,我認為除鐘表師身份以外的所有,也因此他的鐘表師水平至今也隻是馬馬虎虎,而我則完成了鐘表師造詣上的突破。”
“傳說中能夠撬動時間的權能的鐘表作品……”
符士德和紅葉鐘表師互相對視一眼,他們作為鐘表師,自然聽說過有關千年公的傳聞。
眼前的這位千年公在傳聞中完成了對自身技藝上的突破,成為了鐘表師領域當中首屈一指的存在,其作品更是有著能夠撬動時間的權能般的魔力。
這樣的人確實不需要奇跡,因為他自己就已經完成了奇跡的顯現,如果不是千年公已經明確表示出不會加入教會的態度,就算他舍棄了奇跡,或許教會也會邀請他成為聖徒。
隻是沒有從這個調查方向裡找出什麼值得在意的線索之後,吞拿就有些苦惱,低頭回想著有關時斑的記錄的時候也被紅葉鐘表師拉了出去,紅葉鐘表師和吞拿之間的關係其實也不錯,倆人跑到紅葉鐘表師自己的辦公室裡,把這個位置留給符士德和千年公。
千年公看著給自己倒茶端水的符士德,哼出一道鼻音,“聽那個降魔局的偵查員說,你的鐘表師造詣是依靠奇跡來完成的?
“我不排斥奇跡,天啟教會的人對奇跡有他們自己的解讀,我作為鐘表師,也對奇跡有獨特的理解角度。但如果想要繼續在鐘表師一道上有所發展,最好想一想,你能否將這份奇跡化作自己的作品,來詮釋你所展現出來的時間?”
符士德撓撓頭:“其實是吞拿誤會了,我雖然持有著奇跡沒錯,但這份奇跡的本質和時間沒什麼關係,甚至於就連我坐在您麵前的時候,我們之間也沒有互相感受到對方的身上存在著某種獨特的吸引。”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