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陸續有書生趕到尼山書院腳下。
尼山周士章設書館多年,書院從外看很敞亮,八字門,白牆墨瓦,門外圍牆兩邊種了幾百棵竹子,風雅清幽。
王藍田先到書院門口,卻攔著眾人不讓進去。
“在下王藍田,家父東海太守,想要入學院門,今日必須先拜過我,尤其是賤民,給我跪磕了響頭再過去。”
王藍田輕蔑傲慢的看著堵在門口的書生,這裡麵還沒有家世比他高的。
荀巨伯:“憑什麼?”
“這是在侮辱人!”
“欺人太甚。”
“簡直有辱斯文。”
聚集在書院門口的書生,都在竊竊私語,麵色憤憤,但都不敢正麵得罪王藍田。
祝英台麵露憤怒:“這人真可恨,之前還推我下湖,差點害我淹死,我還沒找他算賬,他還敢欺淩我們。”
梁山伯安撫祝英台:“英台彆急,有什麼事好生說,還是和氣溝通為好。”
還沒等他上前理論。
大道上,兩位俊逸公子策馬而來,其中一人便是馬文才。
隻見他麵若寒潭,彎弓搭箭,一箭射向王藍田。
這一箭馬文才沒想要王藍田的命,隻讓他彆擋道,嚇唬他罷了。
千鈞一發之際,梁山伯手拿擔行李的竹棍就上去擋箭,因長箭力道太大,竹棍被慣力砸到他頭上。
眾人一陣驚呼,祝英台趕緊扶起梁山伯,滿臉擔心,她感動梁山伯竟然以德報怨,替彆人擋箭。
“山伯,你怎麼樣?”
“無礙,隻是小傷。”
梁山伯對祝英台笑著搖頭,此時他的額頭已經紅腫一片。
而王藍田嚇得,連忙後退好幾步,心有餘悸的在跟班的攙扶下站穩腳,他一點都不感謝梁山伯,隻覺得丟人,趕緊灰溜溜跑了。
他是知道馬文才的,馬文才父親的官職比他父親大,他不敢惹馬文才。
“愚蠢,婦人之仁。”馬文才語氣桀驁冷漠,他認出擋箭之人,之前和阿顏在寺廟見過。
“確實夠蠢。”沐顏這會倒覺得梁山伯和祝英台很配,一個聖父一個聖母,這種霸淩者他都救,王藍田可不會感謝他們。
馬文才穿了一身身玄衣窄袖長袍,姿挺拔秀碩,五官鋒利,俊雋的容顏帶著幾分孤傲冷漠,鼻梁高挺,搭弓的手骨節分明,眸色深邃明亮。
似是知道馬文才不好惹,一群人很快散開。
一旁的沐顏,身著白衣金繡花紋底錦袍,大片的海棠花紋在衣襟上若隱若現,腰間白玉束帶,烏發戴著鏤空雕花玉冠,容顏俊美,姿態閒雅,折扇一展當真是玉樹瓊枝般氣質。
馬文才的目光忍不住在她身上停留。
書院山長的女兒玉蘭走了出來,主動幫梁山伯包紮治療額角的傷。
玉蘭很佩服梁山伯,便和他多聊了幾句。
祝英台見到這一幕心裡頓感不開心,立馬拉著梁山伯趕去交束修的地方。
學監陳子俊坐在長桌前,兩邊站了兩個書院學生,
“我會根據大家交的束修多少安排座位。”陳子俊說完攤開筆墨,麵容嚴肅。
這也是書院一直以來默認的規矩。
陳子俊:“太原王藍田,束修一百兩,座位上等!”
王藍田一臉小人得誌,他有的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