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胡氏驚了;“還有啥好事?”
李建安笑道;“趙百戶把釣蟹墩給我了,我現在是甲長了,實缺!”
李胡氏笑開了花;“太好了!釣蟹墩裡麵好多房子,比咱家的破草房可強多了!”
李建安笑道;“那邊好久沒住人了,要修繕一下。我準備明天進城,去找二叔。”
“好好好,都聽你的。”李胡氏樂開了花;“娘這就做飯,今天咱家吃好的,蔥花油餅,全吃白麵的!”
李建業高興了;“娘,剩下的肉也燉了吧。”
李建安吃驚;“肉還有呢?”
李建業笑道;“娘不舍得吃,非要等大兒子回來。”
李胡氏拍了李建業一下;“臭小子,你吃的還少嘛!”
哈哈哈,李建業笑了;“哥,快把官服換上,看看合不合身。”
哈哈哈,李建安笑了,脫了羊皮襖子。
在李建業幫忙下,李建安換了全套,官帽,官服,官靴。
李胡氏樂開了花;“太好看了!人靠衣裳馬靠鞍。大娃穿起這身官衣,竟然就是大人老爺!”
李建業笑道;“本來就是大人老爺!我大哥身材好,有了這身行頭,保證能娶到大姑娘!”
哈哈哈,三個人笑開了花。
李胡氏樂得眉開眼笑,臉都笑歪了。
晚間,三個人大吃一頓,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次日,李建安穿著官服,騎馬趕往衛城。
李二叔家在衛城角落,上次李建安來得匆忙,沒有去看望。
李二叔是木匠,這幾天沒接到活乾,正在家裡煩悶。他家裡有一兒一女,女兒李秀蓮,虛歲十七了,還沒定親。
兒子李秀城十六了,早年上過兩年學。後來供不起,現在跟著李二叔乾木匠活。
上午時分,一家四口剛吃早飯。
李二嬸端上半盆黑麵窩頭,一盤鹹水蘿卜皮,還有半盆豆芽醬湯。
李二叔看了看飯菜,唉聲歎氣;“怎麼又是黑麵窩頭,今天可是小年,你就不能趕一回麵條。”
李二嬸生氣;“麵條是咱們人家吃的麼!好幾天沒活乾了,有的吃就不錯了。昨天街口又餓死一個,被黑心的王五拉去賣包子肉了。”
“那不是餓死的,是凍死的。”李二叔道。
“凍死餓死還不都一樣。吃飽穿暖能凍死嘛!”李二嬸喝道。
李二叔無奈,拿起黑麵窩頭,吃了一口。
窩頭太糙了,難以下咽。
李二叔道;“這是哪家磨坊的?麥皮都紮嘴,太拉嗓子了!”
“吃吧,沒讓你吃草就不錯了!”李二嬸喝道。
李二叔無奈,繼續吃下去。
咚咚咚!忽然有人拍院門。
“我去開門。”李秀城放下碗筷,出了房門。
咚咚咚!又是三聲。
“誰呀?”李秀城走過去,並不開門。
“是我,你大哥。”外麵李建安說道。
“大哥!”李秀城大喜,急忙撤掉門栓,拉開院門。
院門外,李建安穿著官衣,神采奕奕,氣宇軒昂!
“大哥?”李秀城驚了,目瞪口呆。
李建安笑了;“怎麼?不認識了?”他牽著馬匹進來。
李秀城慌了,向裡麵大喝;“爹!娘!快出來啊!”
片刻,房門開了,李二叔三人跑出來。
三個人看見李建安和高頭大馬,一個個也是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哎呦!我的大侄兒!我們李家的長子嫡孫,這是什麼情況?”李二叔湊上去,想摸一摸李建安的官服。他怕自己手臟,在大腿上蹭了蹭。
李二叔摸著官服,笑開了花;“你這是,當小旗了?”
李建安笑道;“二叔好眼力,是小旗。”
“哎呦我的親爹呀!”李二叔摸著官服,笑歪了嘴;“這是從何說起啊!咱們老李家幾代沒落,這是要發跡了嗎?”
哈哈哈,李建安笑了;“一個小旗而已,二叔抬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