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托感到一陣心痛,麵容有些扭曲。他還有五個兒子,隻有老三喀爾楚渾成年,小兒子還在吃奶。
一下子失去兩個兒子,讓嶽托非常心痛;“不要哭了!勝敗乃兵家常事。隻要你們忠心護主,本王不會輕易治罪。”
清軍軍法嚴酷,主子未戰死,屬下不可逃生!否則要殺頭,還要毀家拆族!
巴庫勒哭喊著;“李賊布下大車陣,裡麵都是斑鳩大銃。路路發主子帶領勇士們衝進去,結果四麵八方都能打銃啊!”
“勇士們死得太慘了!哭嚎震天啊!”
眾人震驚,狗賊李建安果然詭計多端,又中了他的毒計!
巴庫勒擦了擦鼻涕;“李賊還有一營騎兵,每個人都是銀盔銀甲!原本我們還有一戰之力,關鍵時刻,吳克善這條老狗!竟然帶著蒙古人跑了!”
哇——眾人又是驚嘩,吳克善竟然被嚇跑了?明軍也太凶了!
吳克善在大清的名頭並不軟,甚至以能征善戰著稱,怎麼就嚇跑了?
阿裡不親笑了,喀喇沁和科爾沁不對付,吳克善倒黴他才高興。
巴庫勒乾嚎著;“吳克善逃跑,軍心崩了!路路花主子下令撤退,為時已晚!我原本在後麵,彆人都在撤退,隻有我帶人往前。奴才一心想護住少主子,奈何李賊兵強馬壯……”
“主子!不怪奴才啊!都是吳克善這條老狗……”
嶽托擺手;“我鑲紅旗勇士,回來多少?”
巴庫勒淚流滿麵,痛哭流涕;“路路發主子,無,無人生還!我們甲喇被明狗子衝散了,大營,大營也被端了,回來有,有二百多。”
哇——全場驚駭!一片齜牙咧嘴!
太慘了!回來不到三百人,那就是全軍覆沒啊!
鑲紅旗一個五個甲喇,一下子損失兩個,等於打殘了啊!
嶽托臉色慘白,身子抖動,差點沒背過去!
他氣極了,霍然而起,指著下麵大喝;“吳克善何在?”
巴庫勒喝道;“奴才收攏了勇士們,就去找吳克善理論!這條老狗強詞奪理,非說少主子先說撤退,他才逃跑的!”
“奴才要他回來一塊理論,他怕主子治罪,往西邊去了。我問他去哪。他說是去找多爾袞,不,去找睿親王。”
“奴才人少,攔不住他,隻好放他走了。”
啪!嶽托猛拍桌子;“老賊吳克善!安敢亂命至此!”
嶽托氣得渾身發抖,來回走動,叫喊起來;“吳克善老匹夫!本王要告他!本王要告訴皇上,治他全家死罪!”
滿清權貴噤若寒蟬,表情各異,吳克善是皇太極的鐵親,恐怕不好治他的罪。
嶽托扶著桌子,緩了緩,說道;“各營把俘虜物資統一管理,今晚休整一晚,明日南下!”
眾人起身;“嗻!”
…………
濟陽登萊大營。
二月十七,楊文嶽下令埋屍,晚間,將陣亡將士火化,收殮起來。
二月十八,東岸明軍拔營過河,與李建安部合營。
二月十九,大軍開拔,前往濟南。
濟陽到濟南不過一百多裡,不過因為有難民,每天隻能走30裡。
二月二十二,到達濟南城北三十裡外劉家村。
山東巡撫顏世祖派來家丁,讓登萊大軍到城北聯營。
晚間,探馬來報,有大隊清軍南下,已經到達五十裡外!
登萊諸將大驚,楊文嶽決定連夜拔營,趕往濟南城北會師,李建安率領騎兵營斷後。
走到半夜,探馬來報,清軍並未歇馬,反而快馬加鞭,想要截住登萊大軍,阻止大軍入濟南城。
李建安請命前出,炸毀剛剛度過的小河橋梁。
楊文嶽簽發手令,批準炸橋。
李建安用兩車火藥把木橋炸爛,帶領騎兵營守在河邊。
子時末,清軍大隊騎兵趕到,發現河水過馬頭,對岸還有明軍,隻好歇馬。
李建安守到天蒙蒙亮,發現清軍已經在對岸紮營。他帶領騎兵營撤退,去追大軍。
天亮後,李建安趕到濟南城北,登萊大軍已經與護漕大軍聯營,全部安全了。
李秀城告訴李建安,登萊諸將已經去中軍大帳彙合,李建安急忙騎馬過去。
中軍大帳前,楊文嶽和登萊諸將守在帳門外。
陳洪範打了個哈欠,笑道;“撫台,外麵冷,要不咱們進帳等候吧?”
楊文嶽道;“建安未歸,我不放心,你們先進去吧。”
“李哥回來了!”朱八三忽然笑道。
眾人一驚,仰頭望去,果然跑來幾騎。
看見李建安跑馬過來,楊文嶽大喜,急忙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