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錯什麼!”李二叔一臉氣憤;“我們算了兩遍,虧了五千多!”
“哦,這樣呀,那可能是我算錯了。”何振剛說道。
曹江氏氣憤,“虧錢就虧錢,為什麼打老婆?”
“我哪有啊!冤枉,我太冤枉了!”何振剛道“我向大小姐借點私房錢,她不借我,我就去翻找。是她打我罵我,我就推了她一下。我哪有打她,都是她打我。”
曹江氏氣憤,“你個沒臉沒皮的壞種!除了敗家,你還能乾啥!月兒攢點私房錢容易嗎?你還要都搜刮了去,你咋不要了我的老命!”
何振剛非常難堪,隻要尷尬苦笑,“娘,您咋這樣說。我不要大小姐的私房錢,我是借用,借用周轉一下。等我到了青州,當了屯糧官,那是多肥的差事呀!一兩年我就全回給她。”
曹大人氣極反笑,“好啊!你這還沒上任呢,倒想好怎麼貪銀子了!我算看出來了,你不把我們曹家毀了,你是不會消停了。來人!把我的家法請出來!”
下人答應了,急忙就去拿家法。
何振剛慌了,“爹,娘,我那邊還有事,我先走了。”他說完轉身就跑。
“你個畜生!你給我回來!”曹大人氣得直跺腳。“黑心的狗畜生!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你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下人拿出了家法,卻用不上了。
曹大人氣得直跺腳,“我怎麼就招來這麼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當初要不是……都怪你們自做自受!”
曹江氏瞪了曹大人一眼,摟住曹江月,問道“孩子,他都打你哪了?”
曹江月道“他倒沒打我,就是推了我一下。他逼著我給錢,樣子可凶了!好像我不給錢,就要打我一樣。”
“他敢!他敢動你一手指頭,我扒了他的皮!”曹江氏道。
曹大人道“乾脆把他趕出去,再換一門女婿。”
曹江月一愣,呆住了。
曹江氏道“這是後話,以後再說吧。那幾千兩虧空,要想辦法補上才是。”
曹大人喝道“補什麼!直接報到按察使,讓按察使派人來,直接給他綁了,該丟官丟官!該下獄下獄!正好換一門女婿!”
啊!曹江月大驚失色,被嚇住了。
曹江氏道“你莫說那氣話,嚇唬孩子。就是要趕他出去,也不能讓他丟官下獄啊!以後咱們還怎麼見人。”
曹大人歎了口氣,“唉!冤孽啊!”
曹大人看向李建安,“建安,你送我的路費,給一半就行了。”
李建安笑道“大人說笑了,那一千金是我買家具的錢,我原本打算再送五百兩,當作親戚們的路費。既然出了這事,那五百兩路費我就不送了,留下來把賬目平了。”
曹大人笑道“那怎麼好意思,又讓你背了虧空。”
李建安笑道“沒事,咱們都是實在親戚。二叔你去辦交接吧,虧空都留下來。”
李二叔答應一聲,帶著侯師父去了,這邊繼續吃飯。
等吃完飯,李二叔回來了,交接辦完了。
何振剛因為怕挨揍,不敢過來,說是去後院準備車馬了。
晚上,李家幾人就在衙門後院留宿。
次日,靖海衛的大小官員都來了,紛紛送上厚重的餞行禮,曹大人招待一番。
第二天一早,曹家人整裝上車,百官相送到城外。
顧憲章要去登州衛上任,跟曹大人一塊上路。
百官送彆兩位大人,婦孺親戚間,一番兒女情長哭訴離彆。
送走了曹大人,李建安就在指揮使衙門安頓下來。
李家從青河堡搬到衛指揮衙門,隻有李建業留在青河堡。
新任指揮同知林書和,也跟著搬到衛城。
衛城是有官學的,整個靖海衛在世的秀才有三十多位,舉人也有好幾個,進士也有一人,不過此人長年在外地做官。
官學的方教諭組織秀才們寫了一副對聯,祝賀李建安新官上任。秀才們希望延緩生員免憂,借貸一些糧食。
所謂生員免憂;是指秀才以上有功名的人,原來可以不參加徭役,不交人頭稅。
後來朝廷窮急眼了,取消了生員的這項優惠,稱之為生員免憂。
所以現在的秀才也是要交稅的,可是秀才們都不富裕,很多都是拖欠。
李建安請來方教諭和三十幾位秀才,當場宣布不再催繳生員免憂銀,隻要他在任上就不催了,秀才們大喜,把李建安好一頓誇獎。
李建安送了每個秀才五十斤小米,親自把秀才們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