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吃完飯,洪承疇擂鼓聚將,眾將官來到營前一看,一個個氣到破口大罵。
洪承疇在指揮車上開會,眾將官商討對策。
商量來商量去,繞是繞不開了。
明軍需要依靠營盤防範清軍騎兵,如果大軍繞遠拉的太開,很容易被清軍抓住機會。
唯一的辦法就是正麵硬剛,殺破韃子的壕溝陣!
至於如何殺陣,眾將官各抒己見。
洪承疇說道;“本督昨晚想了一夜,最好的辦法還是推大戰車過去。”
“戰車靠近壕溝,車上的將士向壕溝裡麵投擲震天雷和火油罐。韃子若殺出來,則用火銃擊斃。”
眾將官連連點頭,這倒是個好主意。
白廣恩皺起眉頭;“可是督師,韃子兵如果衝出太多,必然要衝擊咱們推車的將士。”
“韃子兵盔甲多,搏殺能力強。我這邊推車的將士都是破皮甲,打不過韃子的鐵甲兵。”
“推車兵要是被韃子殺散了,狗韃子又會像前天一樣,爬上戰車、搶奪戰車。”
眾將官皺起眉頭,呲牙咧嘴,確實是這個問題!
狗韃子太凶猛,搏殺能力太強,一旦被他們攻上戰車,戰車裡的火槍兵和他們肉搏那就吃虧了。
洪承疇道;“確實是這個問題。必須要保證推車兵能和韃子近戰,在搏殺中不落下風。這樣,車上的火銃兵才有時間填裝鳥銃,打殺外圍的韃子。火銃破鐵甲,我們就勝券在握了。”
眾將官連連點頭,表示認可。
可是,哪個營頭能在肉搏中硬乾韃子?
眾將官心裡盤算著,除了李建安的靖海營,還真就找不出來。
不過,李建安的靖海營隻有三千五百人,刀牌手隻有一千,哪怕一千人都上去,也不夠推車的。
洪承疇看向李建安,嗬嗬笑了。
李建安害怕,感覺沒好事。
洪承疇笑道;“建安老弟,有件事情和你商量。”
李建安笑道;“督師您說。”
洪承疇道;“狗韃子凶猛,憑著兩樣東西,一是狠勁衝勁,二是精良的鐵甲和武器。”
“其實咱們軍中,很多營頭的兄弟們也是敢打敢拚的。咱們差就差在盔甲缺少,質量又不行,所以在搏殺中,被韃子占了便宜。”
“比如咱們軍中腰刀,破甲能力一般,還容易崩口,容易折斷。讓咱們吃了大虧。”
“建安老弟,你看這樣行不行,你那三千五百套白鋼戰甲、一千麵鋼盾,還有那些鋼刀,你都拿出來,借給衝陣的兄弟們使用。如果有所損失,將來我如數向朝廷報銷,都補給你。”
哈哈哈,李建安笑了,朝廷連盔甲和武器都造不好,軍餉都發不足,指望朝廷賠償這些那都是糊弄鬼呢。
眾將官見李建安笑了,都有些擔心,害怕李建安會拒絕洪承疇。
因為大夥都想使用白鋼戰甲,有了白鋼戰甲的防護力,再加上鋒利的鋼刀,完全就可以和韃子硬拚了。
李建安站起身來,向眾人拱手,說道;“督師和我想到一塊去了。哪怕今天督師不開口,無論誰去打頭陣,我都是要借他的。”
眾將官大喜,一個個眉開眼笑,有了這三千五百套白鋼戰甲,兄弟們能減少好多傷亡。
白廣恩站起身來,笑道;“李哥,你把白鋼戰甲借給我,你就放心吧,我不會給你弄丟一套。前天我不收了一些韃子的盔甲嗎,雖然大部分都被打爛了,修修補補還能湊出幾千套。我晚上就給你送過去。”
李建安聽了急忙擺手,笑道;“那些破爛你給我乾什麼,我不要。”
眾將官大驚失色,那些可都是鐵甲啊!李建安那小子也太狂了,連鐵甲這樣的好東西都看不上了。
白廣恩比較實在,說道;“你把盔甲都借我了,你們營裡沒有盔甲,兄弟們穿什麼?”
陳洪範站起身來,笑道;“老白,你就放心吧,我們不缺盔甲。實話跟你們說吧,我們靖海營步軍三千五,水師五千五,每個兄弟都有白鋼戰甲!”
哇眾人一片驚嘩,目瞪口呆!
九千套白鋼戰甲啊!這也太豪橫了吧!
李建安家裡到底乾什麼的?靖海衛是不是發現了金礦啊?
李建安笑道;“老白,那些破爛盔甲就給兄弟們分了吧,我這邊人少,可以先借用水師營的盔甲。”
白廣恩高興笑了;“太好了!我一切都聽李哥的。”
哈哈哈,眾將官笑了。
白廣恩一臉大胡子,四十好幾的人了,一口一個李哥那叫一個親切啊,臉皮不紅不白的。
洪承疇站起身來,笑道;“白總兵,你誤會本督的意思了。本督讓你們戰車營出戰,至於推車兵,就派其他營頭去吧。前天你們推車兵傷亡慘重,今天就歇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