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片哭嚎中,有一群人繞過中軍大帳,向這邊走過來。
跪在後麵的孔有德人高馬大,眼神比較好,一眼就認出走在前麵的豪格。
豪格一身狼狽,被人五花大綁,押在最前麵。他身後還有幾個人被綁著,都是豪格的親衛和死黨。
看押豪格幾人的,正是阿山帶領的鑲白旗精兵。
哼!哼哼!豪格幾個人哼唧著,掙紮著,嘴巴都被破布堵上了。
一群人吵嚷著,向這邊走過來。
正在哭嚎中的滿清權貴,突然發現狀況,一個個嚇得啞然失色,目瞪口呆!
豪格作為大清國的太子爺,一向驕橫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豪格作為正藍旗的旗主,掌管戶部的肅親王,他在大清國內的地位不比多爾袞低,甚至比多爾袞還要高出一些。
可是現在,豪格竟然被多爾袞捆綁了!
多爾袞這是要乾什麼,內亂嗎?
大清國剛剛遭遇重創,難道要分崩離析嗎?
滿清權貴一片驚恐慌亂,一時之間人人自危。
多爾袞決定先發製人。他不等豪格走到近前,霍然而起,義憤填膺!
多爾袞指著豪格,破口大罵;“豪格!你個喪儘天良的畜生!喪心病狂的不孝子孫!八哥屍骨未寒,你不來靈前祭奠,卻跑出去禍害婦女,簡直豬狗不如!枉為人子!”
哇——滿清權貴一片嘩然色變,驚駭不已!
豪格經常禍害婦女,在大清國是出了名的。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在祭奠皇太極的時刻,豪格竟然跑出去禍害婦女,簡直就是大逆不道!喪心病狂!
“呸!”豪格猛然一吐,竟然把堵嘴的破布吐出來!他扯開嗓子叫起來;“多爾袞!你血口噴人!本王是要逃離你的魔掌,逃回盛京,卻被你的狗腿子抓到了!多爾袞!你要殺便殺!少在這裡血口噴人!汙蔑本王!”
哇滿清權貴又是一片嘩然!豪格為什麼要跑?多爾袞為什麼要抓他?發生了什麼大事?
多爾袞氣得臉色鐵青,關鍵時刻居然被豪格反咬一口!
阿山撿起破布,還要給豪格塞到嘴裡。
豪格掙紮著、閃躲著,破口大罵;“狗奴才!滾開!為什麼不讓我說話?多爾袞狼子野心,謀朝篡位,為什麼不讓我說話,嗯!嗯……”他的嘴巴被阿山堵上了。
阿巴泰義憤填膺,猛然站起來,他指著阿山破口大喝;”阿山!你個狗奴才!誰給你的狗膽子,竟敢以下犯上,快點放開太子爺!”
阿山嚇得一愣,阿巴泰作為皇太極的七哥,正藍旗的小旗主,他在愛新覺羅家族,還是有一定地位的。
阿巴泰的兒子博和托跟著父親站起來,他指著阿山大罵;“狗奴才!快點放開太子爺!憑什麼不讓太子爺說話!”
正藍旗幾位甲喇和統領紛紛站起來,大喊大叫;“為什麼不讓太子爺說話?”
“狗奴才!誰給你的權利,竟敢捆綁肅親王?”
“快點放開太子爺!不然爺們對你不客氣!”
正藍旗幾個人叫嚷著,就向阿山和豪格衝過去!
其他滿清權貴一片驚慌失措,有些人跟著站起身來。
阿山眼見幾個人衝過來,立刻抽出腰刀,準備作戰。
幾個人穿著素服沒有武器,尋找各種家夥,就要撲上去。
多爾袞一聲大喝;“誰敢亂動!”
幾個人沒有趁手武器,被多爾袞的氣勢嚇住了,隻好停下來。
阿巴泰上前兩步,指著多爾袞大聲吆喝;“多爾袞!皇上屍骨未寒,你就要誅殺太子爺嗎!你要乾什麼?你居心何在!”
博和托喝道;“你有什麼權利擒拿太子爺!你想謀權篡位,一手遮天嗎?”
滿清權貴紛紛看向多爾袞。
多爾袞做賊心虛,有些被唬住了;“誰要謀權篡位?你們不要血口噴人!我沒說要殺豪格,這裡沒什麼太子爺!豪格這個不孝子孫胡作非為,我就有權利代皇兄管教他!”
阿巴泰喝道;“你說我們血口噴人,太子爺說你血口噴人!大家各說各的理,你憑什麼堵上太子爺的嘴,不讓太子爺說話!你是不是做賊心虛?”
博和托喝道;“有本事當麵對質!誰敢以權謀私,以勢壓人,我們正藍旗可不是好欺負的!就算我們正藍旗打不過你,大清國的忠臣義士,也不會看著你胡作非為!”
“對!當麵對質!”
“沒錯,憑什麼不讓人說話!”
正藍旗幾個甲喇跟著叫嚷起來,一時之間有些群情激憤。
多爾袞有些慌亂,他倒不怕正藍旗幾個人,隻是擔心場麵控製不住,真的打起來,讓大清國分崩離析。
文臣寧完我哭嚎起來;“陛下屍骨未寒,大敵當前,咱們可不能自相殘殺啊!”
鑲藍旗旗主,鄭親王濟爾哈朗說道;“睿親王,有什麼話說不開的,要在皇兄的靈堂為難豪格。我看還是先把人放開,大夥都在這,一切自有公論。”
這時候,其他滿清權貴也都站起身來,一些人小聲嘟囔著。
多爾袞雖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總之不是好話。
這些人當中,以科爾沁親王吳克善和孔有德為首,他們似乎偏向豪格,對自己有所不滿。
多爾袞見眾怒難犯,向阿山揮手;“把他放開!有理不在聲高,理越辯越明!”
多爾袞對自己的口才還是相當自信的,豪格這小子不學無術,讓他暴露自己的弱智也是好的。
阿山答應一聲,解開豪哥的綁繩。
豪格已經氣急敗壞,他扯掉嘴裡破布,指著多爾袞破口大罵;“多爾袞!你個狼子野心!我皇阿瑪已經崩天數日,你為何秘不發喪?大軍慘敗,你為何不退兵?”
“還有!多鐸去哪了?你彆以為我不知道!多鐸已經帶人趕回盛京,為你串聯黨羽,把持鋪路。你們兄弟兩個狼狽為奸,想搶我的皇位,簡直喪儘天良!癡心妄想!”
哇滿清權貴嘩然色變!許多人還不知道多鐸已經走了!有些人後知後覺,四下尋望,還在尋找多鐸。
多爾袞曾經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脫離大營,怎麼他食言自肥,放跑了多鐸?
難道多爾袞真的要謀朝篡位?真的要當亂臣賊子?
“喂,蕭琰嗎?”
“是我,你是誰?”
“七年前,艾米麗大酒店裡的那個女孩,你還記得嗎?”
蕭琰一聽到“艾米麗大酒店”,呼吸便為之一窒,顫聲問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兒?”
七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