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業說道;“錦州被圍困一年有餘,據說在被圍困之前,城裡的民戶不多,但是有許多幫忙的民夫,合計有七八千人。”
“錦州被困一年有餘,城裡缺衣少糧,難免有些爭搶。”
“據說錦州解圍之後,城內的民夫已不足三千人。這三千人當中有許多人逃了出來,說祖大壽在缺少軍糧的情況下,吃了許多民夫的屍體。”
“據說最困難的時候,有些民夫還沒有餓斷氣,就被拉去吃肉了。”
“現在逃出來的民夫聯合起來,要去京城告狀呢。不過吳三桂守著山海關,估計會截留他們。”
李建業說到這裡停頓下來,欲言又止。
李建安已經察覺出來,兩個人神色不對,追問道;“後來呢?”
李建業看了一眼劉耳朵;“有些民夫走投無路,投靠到我們營裡,想要繞道海路進京告狀。我們還沒拿定主意,您就過來了。”
李建安皺起眉頭;“你們打得什麼主意,為啥收留那些人?”
劉耳朵道;“大人,這是屬下的主意。那吳三桂欠咱六千匹戰馬,黑不提,
白不提,全部推到他舅舅祖大壽身上,擺明了是想賴賬。我想著把那些民夫留在營裡,也算抓著他們一個把柄,好把幾千匹戰馬要回來。”
唉!李建安歎了口氣;“你們是一片好心,可是卻給我惹了麻煩。”
李健業急忙問;“這話怎麼說?”
李建安道;“皇上讓我三年平遼,吳三桂手握重兵,到時候,他幫不幫忙將會是成敗的關鍵,咱們儘量不要得罪他。”
“那六千戰馬,吳三桂並沒有說一定要賴賬。若他們按數給了戰馬,卻又知道咱們幫助民夫告狀,那樣可就得罪人了!”
“若他們想要賴賬,我等用民夫告狀相威脅,哪怕要回戰馬,雙方的臉麵也都不好看了。”
“到時候,他們給了六千戰馬,我等如何處理那些民夫?”
“扣押他們不讓他們上京告狀,有違道義,又能扣押多久?”
”若放了他們上京,等於對吳三桂言而無信,更加得罪吳家和祖家,豈非陷入兩難之地?”
劉耳朵慌張了;“那些民夫前天才投到營裡,吳三桂和祖大壽肯定還不知道消息,那我們趕緊把他們放了吧?”
李建業道;“可是放了那些民夫,那些民夫隻能走陸路,繞道山海關必然會被吳三桂劫殺的。”
李建安道;“既來之則安之。你們先穩住那些民夫,我想想辦法,明早再說。”
酒宴過後,李建安帶人在營裡轉了一圈,發現各處都很妥帖。
天色黑了,他就在營裡休息了。
次日一早,李建安讓自己的親弟弟李建業帶人去錦州通知祖大壽。
臨行之前,李建安對李建業說道;“你不必向祖大壽討要馬匹,隻說我來了就好。也不必要他什麼回話。”
李建業答應了,帶人去了。
杏山距離錦州非常近,不過幾十裡。
黃昏時分,李建業帶人回來了。他對李建安說道;“我已經麵見祖大壽。祖大壽對我說,明日一早他會親自帶人送來馬匹,大概中午時分就能到達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