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客氣一番,近兩百多人進了營地。
軍頭們前往大帳宴會,親兵侍衛則在外麵露天就餐。
如今已經春暖花開,在外麵吃飯並不寒冷。
雙方近二十位軍頭進入大帳。
祖大壽先讓手下人送上禮品。他對李建安笑道;“這次李大人功勳卓著,晉封遼東王,實在是可喜可賀!本總兵窮苦得很,沒啥值錢的東西,一些土特產不成敬意,還望笑納。”
李建安看了看禮品,笑道;“都是好東西!祖大人太客氣了,感謝,感謝!”
雙方客氣一番,開始各自介紹手下的將官。
大夥相互見禮過後,分賓主落座。
侍衛們端上茶點,問是否起鍋備菜。
李建安下令起鍋備菜,準備宴席。
不一會兒,熱菜上來了。
二十來人進入兩桌席麵,開始邊吃邊聊。
祖大壽長相凶惡,說話還算和善。
雙方聊起大決戰的事情,相互吹捧一番。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李建安感覺眾人都吃的差不多,開始把話題引向正題。他對祖大壽笑道;“祖大人,剛才我在外麵看見你們隊伍中有許多馬匹,不知是從何而來?”
祖大壽笑道;“我那外甥吳三桂如今升任山海關總兵,他赴任之前曾交給我六千戰馬,說是李王爺寄存在他那邊的。我一聽這還了得,是李王爺的戰馬,肯定要悉心照顧。於是,我將六千戰馬全部養在城內,免得被人偷了。”筆趣庫
祖大壽說到這裡忽然臉色
一變,愁苦起來。
“唉!”祖大壽歎了口氣,又說道;“可是誰能想到,錦州城被圍困一年,城裡濁氣很重,遇上開春,馬場居然鬨起了馬瘟!”
“馬瘟頭一天就死了一百多,第二天死了二百多,第三天竟然死了五百多!”
“我們都被嚇慌了,急忙把剩下的馬匹全部分散到城外。還好分散的比較及時,馬瘟持續幾天後,總算是被阻斷了。”
“事後我一統計,六千戰馬竟然死了一大半,還剩下不到兩千五百匹。”
“我心裡疼啊!這些戰馬都是李王爺的,讓我怎麼向你交代啊?”
“我實在沒辦法了,隻好從我們營裡挑了五百匹肥壯的戰馬,湊夠三千匹過來向您賠罪了。”
李建安的臉色陰沉下來,一時之間沒有說什麼。
吳三桂把馬匹的事情推給祖大壽,李建安已經料到他們會賴賬,但是祖大壽揮刀就砍掉一半,確實有些超出李建安意料。
發現李建安臉色不好看,靖海營這邊的幾位將官也都不笑了。
兩桌席麵很多人放下筷子,氣氛一時變得尷尬起來。
祖大壽的弟弟祖大弼忽然說道;“都怪那些養馬的馬夫不儘心,才造成如此重大的損失,實在是罪該萬死!我原本想將他們押來向李王爺磕頭賠罪,可這幫狗崽子知道難逃一死,竟然連夜奔逃了,真是可恨!”
祖大壽等祖大弼說完,看李建安的臉色。
李建安麵沉似水,還是沒有說話。
氣氛變得更加尷尬。
祖大壽不得不輕聲咳嗽一下,然後說;“三千匹戰馬的損失實在不小。我等願意全力賠償。隻是我們錦州營現在沒有錢糧,我等又在錦州前線,自己的戰馬尚且不夠,無法賠償李王爺。李王爺,您看看有什麼賠償的法子沒有?土地您要不要?這邊的良田還是不少的。”
李建安道;“祖大人,我聽到一些風聲,說是錦州被圍困一年有餘,最困難的時候,城裡出現人吃人的情況,不知是否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