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所占地盤最廣,然所占之地人口凋敝,千裡荒蕪,根本無法軍需。他隻比吳三桂強上一些。”
“年底之前,李自成必然會大兵東進,來京師之地打糧,否則,他幾十萬人口無法維持,這也是朝廷急於征討的原因。”
司徒雷點了點頭;“那從法象上來看,這六人又如何?”
司徒豹道;“想要看出法象,首要明白法是什麼?軍是皮肉,政是筋骨,法才是心腦血脈。”
“軍與政都是可以後天長出來的,哪怕折損,隻要法沒事,都是可以長回來的。”
“法則不同,是天生的,法象正了,平定天下便是順水推舟、事半而功倍。”
“若說這六個人,吳三桂和左良玉不具法象,最起碼現在是看不出來的。李自成、張獻忠法象不穩、不正。多爾袞與李建安的法象要穩一些。”
“可是有一點,我們離得遠,法象從外麵看是看不清的,必須深入肌理方能感知心法。所以我正在打算,是否親自去一趟山東。”
司徒雷大驚;“二哥,已經選定李建安了?”
司徒豹道;“這十年來,我司徒家風生水起、人丁興旺,靠的就是李建安。如今從各方麵來看,最具真龍具象的也是李建安。所謂做熟不做生,對於我司徒家來說,李建安也是最合適的。”
司徒雷點了點頭;“可是如今廠裡事務繁忙,朝廷又是多事之秋,廠公會放您假嗎?”
司徒豹道;“今晚我便找廠公商議。若得假,我後日便起身。若我不得空,你先和太子爺打聲招呼。我若去不得,便由你去。若真是你去山東,一定要把眼睛擦亮些,看得通透一些。”
司徒雷皺起眉頭;“二哥說的是。可是兄長,弟弟頭腦愚笨,若是讓我看看軍隊、看看理政,我還能看出點門道。讓我看法,愚弟真的不知道從何處下眼。”
司徒豹道;“法之精髓在於理、在於真。你若到了靖海衛,多逛市場,看往來
。百姓是否歡聲笑語、是否敢於大聲說話,敢說真話。發生口角,百姓們是辯法理,還是攀比門庭權勢。”
“另外,你多買些東西,看商家是否貨真價實、是否以誠待人。百姓買東西是否自己帶秤背鬥。”
“最好的辦法,你自己做上幾天小生意,親自體會一番,便可知其法。”
“若看不透,你就回來告訴我。不可偏聽偏信。”
“老三,你要知道,這事關咱們家族幾百條性命、事關咱們司徒家數百年的興衰榮辱。若李建安正逢其時,咱們司徒家可就要全部押上了。”
司徒雷道;“二哥放心,弟弟全明白。我這次去靖海衛,必定小心行事。”
晚間,司徒豹向曹化淳告假。
曹化淳正忙的焦頭爛額,哪裡肯放他。
儘管司徒豹說了些好話,曹化淳也堅決不肯。
司徒豹無可奈何,隻好打算讓司徒雷前往山東。
次日一早,宮裡傳出消息,昨晚崇禎皇帝與閣老們徹夜長談,定下了策略,讓陳洪範和楊文嶽親赴靖海衛,請李建安出兵。
司徒雷立刻向東宮太子朱慈烺告假,然後回到府中與司徒豹商議。
司徒豹讓自己的長子司徒華跟隨司徒雷一同前往。
次日,司徒雷、司徒華率領幾位親信,每人各領三匹良馬出了北京城,趕往山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