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即將開始了。
萊特爵士的騎士領地內,彌漫著一股凝重的氛圍,即便是還沒有正式開戰,真正的戰爭還要四十天後才會進行,整軍備戰的行為也已經開始著手進行了。
萊特爵士在還沒有回到自己領地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是魯迅小說裡的人物祥林嫂那樣,一直在不停念叨著自己沒有想要造反,自己沒想造反,然而一旦回到了自己的領地以後,他就恢複了平日裡正常的表現,開始變得殺伐果斷了。
事已至此,再怎麼樣抱怨都已經沒有什麼用了。
目前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戰爭。
諾曼公國建立之初,西法蘭克人的國王主動冊封羅洛為自己的騎士,並且給予廣袤的采邑作為他的封地,嫁給王室的公主,不僅僅是國王輸了,同時還有籠絡羅洛的意圖,讓羅洛阻擋他的維京老鄉們。
這是一個陽謀。
中世紀有著這樣一個諺語,沒有無土地的領主,也沒有無領主的土地。
布萊恩男爵在他的領地是領主,萊特爵士在他的領地同樣是領主,雙方在自己的領地內都享受著自己作為領主的權力。
領主與其封地是不可分離的,封地已經變成他的私有權利;他負有必須履行的義務,但也因為負有義務而受有利益。
因此,隻要領主不想要放棄自己的領地,當維京人打來的時候,就必須堅守著第一線。
萊特爵士帶著威廉一回到自己的騎士領地,就趕緊召集了自己的仆人,讓他們召集領地內身強體壯的男男女女,同時還不忘召集屬於他的騎士侍從們到他的彆墅來開會,作為這次事件的核心人物威廉也被允許參與這次軍事會議。
某種意義上來說,因為在廣場上爆發的那一場衝突,威廉是否有罪已經不重要了,現在已經變成了布萊恩男爵和萊特爵士兩人的直接衝突,所以誰才是正義的,隻能通過武力來評判。
打就完事了。
獵犬被萊特爵士家裡的仆人拉了出來,它們的狀態顯然不是太好,每一條狗都耷拉著舌頭喘著粗氣,農場裡的馬則是汗流浹背地背著石頭,甩著尾巴,村民們都在忙活著幫著自己的領主乾活,修建一座簡易的泥土城堡。
萊特爵士站在乾草堆上指揮若定,借著摞高的乾草,居高臨下地指揮著大家的工作,發號施令。
一個合格的城堡能讓其領主以極少的兵力擋住數倍敵人的圍攻,也能幫助其君主以少量駐軍就能擴張領土並控製一片地區的軍事堡壘。
“威廉,你簡直就像是禍國殃民的桂妮薇兒!”
萊特爵士看著正在幫忙推車的威廉忍不住說道,雖然他知道這並非威廉的過錯,但是事情終究是因為威廉而起的,即便是想要遷怒,卻又不得不積極維護威廉,所以一股無名之火想要發出來,又發不出來。
遷怒是上位者的特權,尤其是一位大人物的遷怒,即便是一時的憤恨和遷怒,都是足以致命的。
越是擁有權力而無人製衡的東方君主,他們的遷怒一旦蔓延下來,那是成千上萬的人頭滾滾落地。
幸運的是,無論是男爵還是萊特爵士即便是遷怒,都要遵守規矩。
“那大人,您就是蘭斯洛特爵士了!”
言語上的爭鋒毫無意義,威廉當然也明白自己可能把自己的主人萊特爵士給坑了,不過他不僅沒有感到恐懼和害怕,反而還若無其事地和他開起了玩笑。
布萊恩男爵的宣戰,無疑是將威廉和萊特爵士的命運高度綁定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共同的敵人,共同的利益,威廉和萊特爵士聯合起來了。
“布萊恩就是無道的亞瑟王!”
萊特爵士用著亞瑟王這個暴君的名字評價著自己的君主,顯然也有些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