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平靜地說道,此時的他沒有畏懼也沒有退縮。
白龍的直覺望向老婦人埃達身邊的兩位侍女,麵對這兩位美貌的侍女,他生出一種自信,那就是打敗這兩位侍女跟打死兩隻雞相仿。
然而站在埃達身後的兩位青年,則給他一種恐怖的感覺,那就是這兩位是強者。
登上決鬥場要威廉決鬥的青年武士,給了威廉最大的恐懼感,他遠遠比另一個武士更強,然而直麵他的時候,威廉並沒有感受到死亡的氣息,而在另一位稍弱的武士身上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這簡直就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我不用劍!”青年說道,然後丟掉了自己的劍,看向威廉用著冷淡的語氣說道,“你用劍與否,你隨意。”
威廉感受到眾人注視過來的目光,他們都在期待威廉的選擇。
對方主動放下了劍,卻並沒有要求威廉放下劍,這是對於威廉的一個重大利好。
如果威廉贏了,那就是贏了,哪怕是這個勝利有瑕疵,可是萊特爵士和兩位侍從騎士都用著微妙的目光看著他。
這裡不是維京地區,而是諾曼公國,在這個實行了騎士製度的國家,是有騎士精神這個東西的。
是要即將到來的輕易的勝利,還是選擇平等的方式和對方戰鬥。
康納德眼神凜冽,他已經篤定了這是於佩要成全自己的兒子,隻是他並沒有說話的立場,因為女神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切,她並沒有反對。
“他們兩個有血緣關係!”埃達問道。
“是的,是父子關係!”康納德答道。
規則就是規則,既然是自己製定的規則,那麼就一定要遵守,哪怕這是冥冥中的命運的指引。
“於佩和你相比呢?”埃達問道。
康納德沉默了,將自己的侍從和自己相提並論,這其實並不是一個禮貌的問法,隻不過想到對方的身份,他緩緩說道,“他不是騎士,而是狂戰士!”
狂戰士,是受到奧丁祝福的一批特殊戰士,具體的特征是刀槍不入,擁有巨力,不知疲憊,悍不畏死,不知恐懼,僅僅是那一聲聲咆哮,就足以震懾住敵人,讓人雙腿發軟,失去戰鬥的勇氣。
具備的特征越完全,狂戰士就越強,然而越是強大的狂戰士,就越短命,一旦在戰場上廝殺最激烈的時候,那麼就和野獸沒有什麼區彆了。
這樣子的戰士,隻適合當戰略武器,高級炮灰,而不適合當領袖。
畢竟當領袖是要靠腦子的,沒有腦子,充其量就是高級打手罷了。
不過也不是沒有例外,如果隻擁有少許狂戰士特征的殘缺狂戰士,反而能夠創造出輝煌的功業,成為領袖。
這是康納德男爵生前沒有冊封於佩為騎士的真正原因。
威廉丟掉了自己的劍,扔在一旁,在基督教國家混,哪怕是裝,也要裝出騎士精神來,對方都已經放棄用劍了,自己用劍的話,勝之不武,會受到輿論譴責的。
白龍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對手很恐怖,卻並沒有死亡的風險,於是他丟掉了自己的劍。
然而就在威廉丟掉了自己的劍的時候,青年就已經進入了戰鬥狀態。
“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是一聲無名的狂吠,轉瞬間大廳的木質地板瞬間被他跺得坑坑窪窪,他身上的衣服被瞬間爆衣,精壯的肌肉看上去充滿了爆炸的力量,通紅的眼睛看上去就像一頭發瘋的野獸完全失去了理智。
威廉明白,他為什麼不用劍了,這麼大的拳頭砸下來,就問你能不能承受得住。
接不住,就給我去死。
白龍的直覺在這一刻瞬間變了。
想當英雄,想走戰神之路,你連我都戰勝不了,你給我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