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大夫舍不得離開,眼睛一眨不眨的落在薑綰下針的地方。
她手法很快,紮的又準,方才還全身膿包奄奄一息的男子呼吸平穩了一些。
“真的緩解了!”
權大夫激動的手舞足蹈,還是潘宏岩遞給他一個新做好的口罩,他這才戴上。
但他的驚呼已經引來了那些在研究的大夫,幾人腳步急切的小跑過來。
一眼便瞧見呼吸綿長躺在地上睡了過去的男子。
薑綰的銀針讓他減輕了痛苦,他這會兒居然睡了過去。
“真能緩解?”
江大夫疑惑的站在薑綰他們身後,眼底帶著不解。
除了他,另外幾個大夫也瞪圓了眼珠子,不敢置信的站在那兒研究。
“怪哉怪哉,原來還可以這樣下針。”
“我怎麼沒想到呢?”
“該不會是老權你教她的吧?”
“……”
依然質疑的聲音,卻被薑綰全部忽視,她這會兒正在給旁邊的病人把脈。
一側的權大夫唾沫直飛的辯解,“我要是有這手段,還能藏到現在才說出來?
都告訴你們了,薑大夫很厲害的,你們不相信。
我看有她在,這天花早晚能解決,對了,你們要和我一樣防護一下……”
權大夫吹牛的話還沒說完,眼皮子微微打架,整個人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
好在人沒暈過去,隻是呼吸特彆急促,話也說不完整了。
“老權!”
“完了,老權肯定中招了!”
“……”
“讓開!”
薑綰快速擠進去,隔著方巾,指尖搭在權大夫的脈搏上,秀眉輕蹙。
“沒錯,他確實也感染了天花。”
說完她看向一側手足無措的潘宏岩,“潘大人,去給我拿紙筆來。”
“好。”
潘宏岩被嚇得麵色微微發白,還不如旁邊坐著的宋九淵淡定。
薑綰一根銀針下去,權大夫呼吸這才順暢了些,他還有心情安撫大家。
“老江啊,你們彆著急,有了薑大夫,我死不了的。”
他倒是對薑綰很自信,眾人看向薑綰的眼神變了又變。
有質疑有不信也有期待。
“薑大夫,紙筆來了。”
潘宏岩拿著紙筆小跑過來,薑綰沒接,而是對一旁的宋九淵說。
“我說你記。”
“好。”
宋九淵接過紙筆,將紙平鋪在潘宏岩的背上,而薑綰已經開始念。
“沙參三錢、玉竹二錢、生甘草一錢、冬桑葉一錢五分……
拿著這個方子去抓藥,水五杯,煮成二杯,端給大家喝。”
“沙參麥冬湯?”
看得出來,這江大夫的醫術還不錯,薑綰也沒有藏私的想法,直接道:
“膿包期可以喝這個,至於你們這些前驅發疹期的,可以喝些桑菊飲來預防。”
說這話的時候,薑綰又對宋九淵說:“桑葉二錢五分,連翹一錢五分……,二杯水煮成一杯水的比列。
還勞煩潘大人辛苦一些,讓外頭那些兄弟們一人都喝上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