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見她眼底的猶豫,薑綰適時開口,“花姑娘是怕了嗎?
你若是怕的話,就下來吧,咱們再另想她法。”
“我不怕!”
花曉心一橫,大聲否認,她怎麼會怕呢?她還要完成六皇子交代的任務呢。
這麼想著,花曉雙手抓住繩索,腳微微一蹬,身體就順著繩索溜了小半的距離。
然而還沒到中間,她卻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低頭看著下頭的江水,她嚇得腦袋一陣陣發暈。
“花姑娘,滑過去啊!”
陳裡正大聲喊著,隻是那聲音順著風吹過去,花曉聽得並不清楚。
她死死的抓著繩索,心亂如麻。
這…她該怎麼辦啊?
花曉的手小幅度的挪動著,像是螞蟻一般,動作慢的可怕。
任邦皺眉,若是人人都這般過去的話,即便很安全,那也特彆耗費時間。
估計今天一整天都得耗在這裡。
而繩索上空,花曉還在緩緩的爬,她不斷換著手,手臂微微發麻。
不行,再這樣她要掉下去了!
花曉嚇得俏臉發白,幸好這會兒理智還在,她極快的調轉方向。
這會兒她還沒到繩索的中間,距離江對麵還有三分之二的距離,回去還來得及。
於是眾人隻見花曉換了個地方慢慢往回磨。
眾人:……
“裡正,你瞧瞧,這情況咱們怎麼過得去?”
任邦歎了口氣,花曉和其他人還不一樣,她一直坐著馬車,而他身後這些人,可個個都累的沒個人樣了啊。
當然宋家人除外。
陳裡正攤手,也不想得罪任邦,隻得直接對他道:
“官爺,不是我不近人情,是有人交代,不能讓你們這些流放的人走的太順當。”
這話他故意說的很大聲,既是告訴任邦他們,也是告訴流放的人。
這一招對於宋九淵和薑綰他們來說有些誅心,因為所有人包括這些官差指不定心裡都會埋怨他們。
“我就說吧,肯定是薑綰她們得罪了人!”
宋二娘子勇啊,居然敢這麼直接說,其他人因為畏懼薑綰,都垂著腦袋沒說話。
隻是薑綰知道,怕是大家心裡都在埋怨他們。
“你瞎說什麼呢?人家點名道姓了嗎?”
宋九璃當即就大聲反駁,複而看向陳裡正,理直氣壯道:
“裡正,不如你來告訴大家,是不是我們家得罪了彆人?”
她就不信陳裡正還能說出是他們得罪了六皇子!
陳裡正:……
他能說自己也不知道嗎?
縣令隻是暗示了一句,這話能和他明說嗎?
顯然不能啊!
“說不出來了吧?”
宋九璃得意的微抬著下巴,一時間居然有曾經京都戰王府大小姐的氣勢。
她冷哼一聲,瞪著宋二娘子,“說不出來你們就不要亂說,指不定就是你自己得罪過人呢。”
“就你們家人最愛得罪人。”
宋二娘子嘀咕了一句,不敢說的很大聲,畢竟她也怕薑綰的拳頭。
“證據?”
薑綰眯了眯眼眸,眼神有些嚇人,嚇得宋二娘子縮了縮脖子沒敢再說。
這時候一直磨磨蹭蹭的花曉總算雙腿發軟的從繩索上下來。
溫如玉無奈上前將人扶住,“讓你彆逞能你逞什麼能啊?”
這一刻先前對花曉有些嫌棄的溫如玉難得對花曉生了一絲憐惜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