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綰微微點頭,幾人還沒上馬車,一眼就瞧見酒樓對麵跪著一個姑娘。
這姑娘身後躺著一個凍得毫無血色的男人,麵前的牌子上寫著賣身葬父幾個字。
“這姑娘真可憐。”
宋九弛隨口嘀咕了一句,卻正好被齊楚聽見,她無語的抽了抽嘴。
“也難怪你誤以為我是故意連累你的,你這人確實有些眼瞎。”
“你什麼意思?!!”
宋九弛莫名其妙被擠兌了一番,非常生氣的瞪著齊楚。
“我好像沒招惹你吧,你為何說我眼瞎?”
“說你眼瞎就是眼瞎。”
齊楚輕哼一聲,模樣有些傲嬌,讓看戲的薑綰哭笑不得。
宋九弛氣惱的抿著唇,“方才我還以為你是個非常善良的人,這才去解救那些無辜少女。
現在你麵對可憐的人視而不見,還說我眼瞎,我真是錯看你了!”
大抵是因為和對方賭氣,宋九弛差點失去理智!
齊楚:……
她無語的抽了抽嘴,看向旁邊的薑綰等人,“漂亮姐姐,你怎麼看啊?”
“璃兒,你來說說。”
薑綰漫不經心翻動手裡的毛絨手套,隨意看了一眼宋九淵。
他眼底都是了然,不用開口,兩人便知道對方的想法。
宋九璃呐呐的瞥了一眼宋九淵,發覺他並未阻止她,這才小聲開口說:
“那姑娘小小年紀便喪父,還沒有銀子安葬,確實挺可憐的。”
宋大娘子:……
這傻閨女,不能要了。
齊楚頓時一副看傻子的眼神,氣的宋九弛說:
“你這是什麼眼神?”
“看冤大頭的眼神唄。”
齊楚好整以暇的抱著手,“我是喜歡打抱不平,但也不是誰都幫的。
這姑娘在這酒樓對麵跪了將近半個月,我記得前幾日才有個外地路過的商人好心幫助過她。”
“怎麼會?!”
宋九璃微微瞪大眼眸,滿臉茫然的看向薑綰。
“大嫂,真有人為了賺銀子會這樣喪儘天良嗎?”
“傻姑娘。”
薑綰幽幽歎息一聲,“齊姑娘說的沒錯,你仔細觀察那姑娘的露在外頭的手。”
“她的手倒是細皮嫩肉的。”
宋九璃嘀咕了一句,有些難受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因為被流放,她養尊處優的小手如今也長了些繭子。
加上冬日裡外頭冷,她的手指頭甚至還長了凍瘡。
“你們再看她麵前寫的字。”
宋九淵幽幽提醒了一句,宋九弛看過去,這才發現那寫了賣身葬父的筆跡很清秀。
能習得一手好字的姑娘,家境應當也不錯,再怎麼落魄,也不至於賣身葬父吧?
“還是漂亮姐姐你們夫妻聰明。”
齊楚睨了一眼宋九弛,沒好氣道:“你若是今日幫了她,隻會助長她身後的人。
要知道,她身後那俱屍體,可是經常換的呢。”
“什麼?!!”
宋九弛表示很震驚,小少年再次被刷新三觀,總覺得最近半年在不斷的長知識。